村长倒真是行动派的,快刀斩乱麻,等到第二天中饭前已经定好了方案。
从流入长水村的扬沧河的支流的那一个头开始算,每家十个步子的距离,这是他昨晚从周家回去后就叫上儿子两人去丈量的,前一个脚后跟正好碰上后一个脚前掌,吃亏和捡便宜都是这么一点距离。
每家出一个劳力,当然也有几家是不信服的,村长二话没说直接让其走人,笑话,别人帮你找了挣钱的路子,你还挑三拣四的不是找骂么!
其中林二荣和吴永田就让自家的媳妇给拎回家了,“……人周家是什么人家啊,你不远离还往上凑,回头让别人怎么说你,怎么说你家人,没骨气,没勇气……”两男人禁不住耳根子的磨难,也都答应了。
最后得出的是三十一户人家参与,除了周家,因为森爹每日要早早去学堂,无暇顾及其他。李家两堂兄弟,孙阿德家和村长家则是不差那一点了,给村里其他人留些路子。
村长直接通知,“价格按照酒楼的收购价来,草鱼、鲢鱼二十八文一斤,鲤鱼二十九文一斤,鲫鱼三十文一斤,螺蛳青三十二文一斤,怎么分辨这些鱼,也都告诉给你们了,以后每日早上收了鱼统一送去周玉森家,我会去那里记账,每隔十日,酒楼会来算账,钱该是多少是多少,一分都不会少你们的!今天下午来我家院子,教你们怎么织渔网!”
底下的大多数人都是摩肩擦掌,势要干出一番事业来,再不济这价格这么高,给家里人添几个肉菜的总是够的,遂听了村长的话,吃过午饭,早早地去村长家等待了。
“哎,阿忠哥,你也来啦,咋样?”林二平一进门就和几个相熟的年轻人打了招呼,见到孙阿忠已经在摩挲细麻绳了,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孙阿忠笑呵呵的,“等着好好做呢,真别说,现在整个人都是力量!”
不过等到二妮出现的时候,满院子的男子差不多都傻眼了:这,这娃娃来教他们?要不要这么打脸啊!
“嘿,你们还别不信,这个法子还真是周家二妮子想出来的,我学了一晚上打出来的网都不对,所以你们都好好学啊!”村长在院子里巡视一周后便挺直腰杆“鼓舞士气”!
本来二妮是真不想自己上场的,可是村长、林二平都只能勉强打出来,更别说教别人了,无奈之下只得亲自上阵。
织渔网没什么技巧,只是要足够的耐心、细心,从一个空隙插到另外的空隙!二妮干脆在场地正中间垫了破蛇皮袋跪坐在中央,以便让所有人都能见到!
李茂山第二天特意派了两个伙计来压货,第一天的收获虽然不多,可是也有一整框啊,这下一整天的鱼货不用着急,除了闷死的一两条,其他的从篾筐里倒出来一遇水就又活蹦乱跳的,看看都喜人啊。
小林子现在是李茂山和二妮的传话筒,前天把由长水村来负责供鱼的事跟李茂山一说,李茂山当天下午就写了封信让小林子去送,回来时就带回了商量鱼价的信。
到第四天清晨,李茂山就把前三天的鱼钱算好了让小林子带回去。
长水村的男子早上把鱼送到周家,没想到酒楼已经算了钱,一个个分到手,虽说好的就有一百多文,运气差些的才几十文,却也让这些天天在地里刨食的看到了希望。
“酒楼掌柜体谅大家是第一次送货,所以先把前三天的钱结了,以后还是十天一结,按照这样的挣钱法,到过年少说也能挣个千八百文,大家都好好干啊!”可怜的村长没有喇叭的帮助,扯着喉咙鼓舞大伙,刚说完就咳个不停了。
钱就是大伙儿努力的方向和目标,连着几天,村里的老婆子、小媳妇时不时地带个鸡蛋、捎把咸菜来周家串串门,这下他们是看清了,人家是真的有门路呢,不仅认识酒楼的老板,还能给他们带来铜钱呢,一个个都积极地来找赵氏说话。
别说她们不找二妮,那也得找得到啊,二妮早就躲在金花婶家研究皮蛋了呢。
历经一个月,缸里的鸭蛋已经发出一个独特的味道,而且汁液也很正常。出缸后的鸭蛋还要裹一遍料液,料液的制法和缸中的一样,只是在最后一步要加入足够的黄泥,调配到比稀粥稍厚的程度,把鸭蛋逐个用料泥包裹,随后在谷壳中滚一遍,沾上谷壳,这样的鸭蛋再过七日就可食用了。
这皮蛋的做法比其他几种都繁琐,金花婶也是一点都没嫌烦,一遍遍地弄清每一个步骤,让二妮真是佩服这种坚持不懈的精神。
七日后,当二妮掏出第一个鸡蛋,洗去满满的黄泥之后,露出茶白色的外壳,上头还有斑驳的花纹,轻轻敲碎剥开,里头黑色剔透的外壳,黛绿的内里,和最里面乌黑略黏稠的蛋黄。
“这外壳真好看,这皮上还有花纹!”冬月姑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皮蛋,见到花纹兴奋地捂着嘴。
“还很好吃哦!”二妮得意地一笑,把皮蛋在碗里从中间破开,夹成两瓣,放在酱油中蘸过。
金花婶和冬月姑姑接过二妮手中的筷子,三人同时放在口中。
冬月惊喜地盯着碗中的皮蛋,眼睛亮亮的,就差跳起来抱住二妮了,“唔,真好吃,还有种清凉清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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