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阿托将军，凉冰呢？”杜蔷薇在找遍府上所有角落后都没有看到凉冰的身影，而向来跟在凉冰左右的阿托却还在府上。
阿托面上一点没有着急：“王去哪里，是王的权利。”
说来觉得可笑，杜蔷薇第一次真正使用王妃的职权是因为凉冰的消失。
走过凉冰的书房，大黄趴在门口，理都不理杜蔷薇。
杜蔷薇再一次推门进去，空空如也，所有人把天启王府翻了底朝天，根本没有凉冰的影子。
而阿托一点也不着急地带着人慢条斯理地搜屋子，杜蔷薇觉得阿托一定知道凉冰在哪里。
“阿托将军，你一定知道凉冰在哪里。”杜蔷薇再一次逼问阿托。
阿托没有说话。
“你这个态度，看来她是没事。”杜蔷薇看着阿托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肯定知道是凉冰在哪里的。
杜蔷薇不知道凉冰突然消失是为什么，甚至连阿托都没有带着。
随后杜蔷薇才发现，凉冰不喜欢受约束，从她战神的名声被叫起来起，从来都没有必要像谁汇报行踪，包括杜蔷薇在内的所有人，她都没有任何会想要交代的想法。
这让杜蔷薇很头疼，也许只是去哪里玩了，不然怎么阿托都会带。
那能去哪里玩呢？杜蔷薇就是想不通凉冰为什么突然消失，以前至少会带人出去，这次什么人都不带。
事出反常必有妖。杜蔷薇觉得凉冰是去做些什么重要的事了。
大黄懒懒地趴在屋檐下，它现在只认凉冰，杜蔷薇也就是可以它和平相处，但是绝对不让她摸。不知道这狗是什么情况，明明自己天天在府上和凉冰在一起，大黄也不理杜蔷薇的。
“大黄。”杜蔷薇蹲**和凉冰的爱犬对视，大黄抬了抬眼皮看了她一眼，站起身子甩了甩身子，慢慢地走开。
真是什么主人养什么狗。
杜蔷薇心里又把凉冰骂了一遍，把她搞得烦心死了。
深夜时分，杜蔷薇躺在床上，睁着眼，凉冰一天都没有见人影了，窗外的树沙沙地响，杜蔷薇猛然坐起，走到窗前。
门却是开了，凉冰坐在窗前的桌子上，一手提着水壶把嘴里灌水。
杜蔷薇强忍着踢她一脚的冲动问道：“你去哪儿了？”
凉冰看起来很渴，大口大口的喝水，喝的太急了，一些水顺着嘴角流下来，打湿衣襟。
“不告诉你。”凉冰俏皮地擦了一下嘴角，说，“你怎么还不睡？”
“不告诉你。”杜蔷薇说完转头不看她，躺回床上。
凉冰就坐在桌子上说：“你今天找我？”
“没有。”杜蔷薇闭着眼，手搭在被子外面，一派冷淡。
凉冰说：“我都知道了，阿托告诉我了。”
“你去和你的狗睡。”
“为什么。”很平静的语调。
“没有为什么。”
“哦。”
凉冰应了，站起来真的出去了。
杜蔷薇听到门关上后，又坐起来，凉冰却还坐在桌子上。
“我知道你是玩笑话。”凉冰跳下桌子，说道，“我去洗漱，你先睡吧。”
随后就到凉冰去了外间的声音，听脚步声是有两个人下人在伺候她洗漱，凉冰大部分都是自己洗漱的，除非受伤。下人进来也只是把放水和收拾脏衣服而已。
凉冰很快就进来了，杜蔷薇往里让了让，凉冰很顺利的贴在杜蔷薇身上，凉冰身子是偏寒的，隔着里衣，杜蔷薇都能感觉到凉意。
“我知道你为什么叫凉冰了。”杜蔷薇的手指缝被凉冰的手指填满，十指相扣。
“嗯？嗯。”凉冰把被子在两人身上盖好，下巴放在杜蔷薇的肩头。
“我和凯莎长得一点都不像对吗？”凉冰黑色的头发和杜蔷薇的赤红交织着，在黑夜里纠缠。
杜蔷薇不明白凉冰突然提起凯莎，自从凉冰回来后，几乎很少主动提凯莎，除非杜蔷薇问，或者涉及到凯莎的问题。
“姐妹就一定要长得很像吗？”杜蔷薇反问道，她也不觉得像不像是什么问题，又不是孪生姐妹。
“我的父亲最骄傲的就是我和凯莎，有一个秘密，我是很久很久之后才知道的。神明爱上我的父亲，恶魔勾引我的父亲。我其实应该是恶魔来着。”凉冰在杜蔷薇的劲窝里闷声笑着。
“凯莎都不知道这件事。因为我亲眼见过我的生身母亲，美丽得不可方物，妖艳到让人挪不开眼。我亲眼见证了她的死亡，是神明的审判。”凉冰抱紧杜蔷薇，“可是我身上流着仍旧是神的血脉，你知道为什么吗？神明把她的灵气渡给我，凯莎的母亲让我和凯莎一样做了神之子。”
“和我说这个干嘛？”杜蔷薇收拢手指把她的手握紧，这样的过去就像鲜血淋漓的伤疤，谁愿意自己去揭开给别人看？
杜蔷薇从来不愿意相信神明，就像凉冰总是说神算什么东西一样，是啊，神算什么东西？
凉冰没有回答她的话，鼻息间的气流洒在杜蔷薇的脖子上，她翻过身，伸出没有被握住的那只手拂去她眼角残留的眼泪。
凉冰在哭……为什么要哭呢？为什么要提及这样难以言喻的过去呢？
真的很莫名奇妙的一个人。杜蔷薇不知道的是，凉冰只是想杜蔷薇更加了解自己而已，哪怕有一天她陨灭的时候，还有一个人知道她凉冰生前那些事，那些和所有人三缄其口的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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