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晓到达虚拟商场的时候距离约好的时间还有五分钟，她也不着急，没有选择数据传送直达，而是慢悠悠往商场楼上走。
她不着急，要不是平时的教养和做人的原则如此，她非得迟到个一两个小时不可。
要不是季语凭和季语岚两个人轮番上阵，装可怜、用消息诱惑各种手段齐上阵，黎晓绝对不会答应他们出来见面。有什么可见的啊，反正她们的事也影响不到她，她也没那个本事影响她们。
甚至如果不是她没有事先告诉郭如汝屏蔽这两个人的助理，黎晓一点跟这两个人打交道的想法都没有。
现在其实也没有，但是既然已经答应了，她心里又实在是还有点好奇心在，那来看看也是无妨。之所以选线上见面，又没有选游戏里，当然就是不想出什么风头了。她可不想在游戏里留下什么跟寄情山水的两个高层打交道的话柄。
——她在虚拟商场登记的虚拟形象跟游戏里的截然不同，而且也跟她现实世界的形象有很大出入，不会给季语凭和季语岚留下什么跟游戏里的事情联系的痕迹。
季语凭选择的见面地点是个线上咖啡厅，没什么特别的特点，在各种线上咖啡厅里属于非常没有个人特色的那种。但是这家咖啡厅的老板估计是财大气粗的那种，几乎在每个虚拟商场都有它们的身影。
存在的地方多了，存在感自然也就强了。加上这家店除了没有特色之外就没有别的缺点，时间长了，倒也经营下了不小的名气。
黎晓跟陶絮她们逛线上商场的时候来过这家店，店里各种产品的味道和外观几乎跟现实世界的没什么差别——就因为这样，所以才被认为是没有特点。毕竟很多其他的线上店，总是仗着虚拟世界吃不死人这一点来搞一些发明创造。
有的时候这些“发明创造”确实能够取得不错的效果，但是更多的时候，发明创造的结果跟人类的味蕾不那么和谐。
这种跟现实产品几乎没差别的店，最少不会踩雷吧。
——还能在这个时候想到这些，可见她已经悠闲到什么程度了。
走进这家名叫“茶坊”的咖啡厅大门，眼前立马出现让客人选择服务的虚拟光屏——又是一个劝退客人的点，都已经财大气粗到在每个商场都有自己的店了，怎么就不花点心思弄几个虚拟店员呢？或者干脆请几个全职的店员都好啊！
这种上来就给你一个光屏让你点餐和选座位的服务也实在是太没有“人气”了！
黎晓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她看了看光屏，选择了季语凭的助理说得那个包间号码。下一瞬间，黎晓眼前的场景发生了改变。看来季语凭和季语岚已经等她很久了，都不用经过“申请”、“确认”再“传送”的过程，直接就对她开放权限，让她这么进来了。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我迟到了吗？”嘴上说着不好意思的话，脸上的表情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意思。黎晓甚至完全没有等对面的反应，就径自坐到了季语凭的对面，然后给自己点了一杯果汁。
她两辈子都不喜欢咖啡的味道，只要没有提神需求，那就一点没有主动喝咖啡的意思。
对她这个不走心的道歉，季语凭和季语岚没有任何表示。既没有说什么“没关系”之类的客气话，也没有说什么指责的话。这个反应倒是让黎晓觉得挺有意思，好奇心倒是有点提起来了。
不过她也没忘了开录屏，免得到时候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
线上商店嘛，点菜之后并不需要什么准备的过程，跟鲜榨果汁口感味道几乎完全一致的果汁立刻出现在黎晓眼前。
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之后，黎晓放下果汁杯，静静等待对面的两个人说话。
那意思很明显：既然你们找我过来，就赶紧说话呗。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然后好决定要不要搭理你们。
毕竟是求人的一方，季语凭和季语岚也没有试图端着架子让黎晓先开口的意思。毕竟这是线上虚拟咖啡馆，要是黎晓想跑的话，她们连拦截的动作都不用做。
“你一点都不好奇我们找你来是为什么？”季语岚在线上的形象看上去比线下的阳光很多，虽然还是没什么笑意，但是也没有任何阴沉沉的意思。
只不过她这个开头就没什么意思了，黎晓没有回应这句话，只是对她笑了笑。脸上的表情很明显：你们要是不想说，那就拜了个拜。反正着急的人不会是我。
令黎晓感觉惊讶的是，她这个反应也没有激起对面的暴跳如雷。季语凭甚至保持住了毫无波动的脸。
越来越有意思了，这两个人难不成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大事情，这是成长了？
“你认识季昱则多久了？”季语凭终于说话，问题是这个问题在黎晓看来毫无意义。
黎晓又喝了一口果汁：“我以为你们是有什么事跟我说，如果是这种毫无意义的对话，我还不如回去喝真实的果汁呢。”
“你倒是挺有自信心的，可惜没什么自知之明。”季语凭对黎晓露出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容，像是掌握了什么对黎晓影响很大的把柄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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