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黎晓忍不住评价道：“看着可真不像大嫂描述里的那种人。”
季大嫂把这位霍夫人描述成自以为是、心高气傲、咄咄逼人、以自我为中心之类的缺点满身都是的人。对比刚刚见到的这位霍夫人，季大嫂说得很可能是另一个人。
当然，也有可能是黎晓跟季昱则在一块，对方也不是一个人出现的，所以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演技和社交礼仪而已。
听到黎晓对霍律楣的评价，季昱则喝了一口茶水，忍不住笑道：“你也别老是把人往好处想。我们未来二嫂的这位大嫂子，”这曲折的亲属关系说出来，他忍不住又笑了一下，“是个有心使坏但会自己谴责自己的人。”
意思就是存了坏心但没法心安理得，使了坏之后受不了自己的良心谴责，到头来什么坏事也干不了。
这一点上来说，她跟季大嫂两个人的高低就比较难评价。这位霍夫人能有更大的坏心眼儿，但往往这个坏心眼儿没法造成相应的影响；而季大嫂不会动什么太大的歪脑筋，但她非常会合理化自己的行为，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黎晓听着他这么形容季大嫂和刚刚的霍夫人，手里的茶杯都忘了放下了。这是什么形容啊，还是说这是提醒她以后跟季大嫂交流的时候要多留几个心眼儿？
被她呆萌的表情可爱到，季昱则伸手拿过她手里还在举着的茶杯，在她回过神来有点羞窘的时候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梁，表示她完全不用担心：“她们不会对你使坏的。”
最多就是打个为她们自己谋利的小算盘，但也不会很过分。看在他的面子上，这二位是不会把手伸到黎晓身上的。
“以后跟这位霍夫人应该是打交道的机会越来越多吧。”等到季二哥跟秦影峦合法地在一起之后，双方可就是名正言顺的亲戚了。
季昱则点点头，表示自己二哥这方面并不是三心二意的人：“二哥前面几次恋爱谈不成，跟他自己关系不小，但是多半都是女方劈腿。这一点上，秦影峦不太可能。”
说完，把茶几上的菜单递给黎晓：“先点单吧，你一边点单，我再跟你说。”
“嗯。”点点头，黎晓拿过菜单翻开。
这家的菜单做得倒是跟传统的纸质菜单挺像的，除了页面上的彩色图片能亮起来，让图片看起来更加色香俱全之外。另外这菜单就是变形的pad，随手点点就是点菜了。
看这个也不错看那个也不错，黎晓最后点了几个材料是最近几十年培育出来的、她以前没吃过的菜；点心点得是中式点心拼盘，里面有芸豆卷、驴打滚、豌豆黄和桃花酥。
那桃花酥的图片做得相当漂亮，黎晓都认不出来这点心是从传统点心改良的还是这家店的厨师自己发明的。
看她点完餐，季昱则才继续跟她说话。
“以后要是秦家的人邀请你参加什么活动之类的，你都告诉我，我陪你过去。如果我没有时间，那就宁愿不去。”
用季昱则的话说，季大嫂和霍大嫂互相看不顺眼的原因还有个互相觉得对方不是好东西。前者使小心眼儿的时候从不觉得自己错，后者坏心思不断但基本上造不成真正的负面影响。
这就是互相拿对方来论证自己是正面人物一样的心理。
“我刚刚有点担心秦小姐提起建城令来着。”在游戏里的时候秦影峦来问她建城令到底是不是她卖的，又问了一通建城令价格问题之类的。季昱则让她不要搭理，她就直接不搭理了——也是不知道该怎么搭理了。
结果秦影峦也就没有下文了，现在现实里遇见了，如果对方还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怎么什么都没说呢。毕竟当时秦影峦的母亲在，而且眼见这个王姨在季昱则面前还有几分面子情。
“秦家私下里找过我，不过没提钱的事，跟我扯了一通共同合作之类的鬼话。”顺便还把季二哥拉出来给自己加强说服力。
对秦家来说，建城令的价格还不算什么，不至于跟季昱则起冲突。更重要的是，对方知道自己家的大小姐根本就没有运营游戏帮派的经验。而游戏帮派和游戏里的虚拟城市又是众所周知的优质资产，所以对方就想借着这张建城令卖季昱则一个面子，也希望季昱则以后能提点秦影峦一番。
这些就用不着跟晓晓说了，反正她日后跟秦影峦在游戏里打交道的时候也少。
“合作？合作建城吗？可是我看这些日子，二嫂根本没怎么上线啊。”也就是成立帮派的时候在线时间还比较长，后来几次出现，都是匆匆上线又匆匆下线。黎晓只是巧合地发现了几次，都不知道对方这点时间能干什么的那种。
呃……跟他们大老板的甩手程度有的一拼……
看她那斜睨自己的小眼神，季昱则立刻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了。没好气地伸手弹了她一记：“在心里腹诽我？”你那小眼神和小表情早把你出卖了。
黎晓被说中心思，掩饰性地咳了一下，拿茶杯喝茶，坚决不待承认的。
季昱则还想说点什么，结果刚好这会儿餐厅动作特别快地上菜了。领班服务员带着人把桌子摆满，就过来请他们入席。两人只好放弃幼稚的对峙，先吃饭。
“尝尝这个，这是琴瑟的厨子自创菜色，别的地方吃不到的。”季昱则指了指其中一道看着有点像蘑菇汤的菜。
这道菜也是黎晓点的，因为这菜的配料表里包含了几十种蘑菇，绝大多数都是黎晓没见过名字的蘑菇。名字倒是挺朴素的，就叫什锦菌汤。
季昱则给她盛了一碗，手掌大小的碗非常浅，也就只能装得下一勺汤。也因为碗很浅，拿过来基本上就可以喝了。
“这个好鲜啊。”只喝了一口，黎晓就被菌汤的味道征服了，她这个前大厨兼半个美食家前世的时候还真是没有吃过比这个更鲜的味道。
“这里面的蘑菇，好几个新品种都是这几年发现的，在食用菌里属于味道顶尖那一级别。”人工培育还是比较困难，所以这什锦菌汤的价格也是十分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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