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经过长期筹备，由季余舟主持制定的《星际反歧视法》正式发布，作为这项法律的重要贡献者之一，江寻昱也出席发布会。
他不仅要出席发布会，还要在发布会上做演讲。
这是江寻昱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演讲，虽然在家里，他当着季余舟的面练习了无数次，演讲稿几乎都能背下来了，到现场的时候，却仍免不了紧张。
坐在等候室里，江寻昱的手指无意识地抠弄着自己的衣角。
这是他紧张时独有的小动作，这么多年仍旧保持着，季余舟自然知道。
他伸出手，把江寻昱的手拉起，握在手心。
“在想什么？”
江寻昱眨眨眼睛，坦诚道：“我……有点紧张。”
“第一次，紧张也很正常。”季余舟忖度片刻，笑了下：“我第一次在公共场合演讲的时候，也紧张到不行。”
“您也会紧张吗？”江寻昱有些不敢相信。
他与季余舟相识的时候，季余舟已经身居高位，成熟稳重，在正式场合发言的时候总是面若冰霜，看不出任何情绪。
江寻昱试图将季余舟与“紧张”这个词联系起来，发现完全无法想象，他正胡乱地想着，季余舟亲昵地捏着他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
他一点点把自己曾经的故事说给他听：“是啊。那时候我父亲还在，说是要锻炼我，硬把我推到开学典礼上，让我做演讲。”
“下面黑压压的全是人，好巧不巧，话筒的支架还坏了，我只能手拿着备用话筒讲完了全部内容，下台才发现，另一只手的手心里全是汗。”
季余舟说得自己也有点想笑，手指握得更紧了点：“有没有觉得有点幻灭？我也有这样的一面。”
“才没有！”
江寻昱忙不迭地摇摇头：“这样的您……反而让我觉得更真实了。”
“那……”季余舟凑到他的耳边，轻笑：“现在有没有觉得没那么紧张了？”
江寻昱一怔，这才后知后觉季余舟是在拿自己曾经的经历安慰自己，他的内心一热，好像真的没有那么紧张了。
江寻昱开口：“好点了。”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准备室的门便被工作人员推开了：“请问江寻昱先生在吗？马上要到您的环节了”
“乖。”季余舟松开手，亲昵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去吧。”
江寻昱又深深看了季余舟一眼，露出一个笑容。
*
江寻昱和工作人员走后，季余舟也从后门绕到发布会的现场，在观众席上坐下。
江寻昱眼尖，几乎是一上台就看到了季余舟，他的脸有点红，深吸一口气，缓缓展开稿子。
“大家好。”
……
季余舟的目光温柔又饱含鼓励，全程注视着台上的江寻昱，江寻昱开头磕巴了两句，也在季余舟的目光下逐渐镇定下来。
湛蓝色的眼睛像深邃的海水，澄澈，却多了几分震撼人心的力量。
季余舟唏嘘，自己的小孩儿真的是成长飞速。
江寻昱做完了最后一段演讲，在台上深鞠一躬，正要下台，一个一直站在旁边的记者突然起身走了上去。
他的手里捧着一捧巨大的玫瑰花束，瑰丽的玫瑰红十分扎眼。
他走到江寻昱面前，半跪下去，情绪有几分激动：“江先生，请您务必收下，我是您的粉丝。”
说着，记者把自己的眼镜摘下，一双碧绿色的眼睛暴露出来：“我也是异色瞳者，是因为您，我才敢勇敢地走出家门，最终成为了一名记者。”
他虔诚地举起玫瑰花束，在玫瑰花束根部落一个吻。
江寻昱被这一幕弄懵了，讷讷地接过花束说了声“谢谢。”
记者又朝着江寻昱深鞠一躬，这才走下台去，坐在观众席上的季余舟拧起眉头，全程目送着他下去。
重新回到休息室，江寻昱手里还抱着那捧玫瑰。花束太大了，没有地方放，他只能暂时有些尴尬地抱着。
又过了一会儿，季余舟也跟着回到休息室。江寻昱有点脸红，站起身走到季余舟身边：“季先生，我刚才的表现怎么样？”
“挺好。”
季余舟垂下眼眸，声音比平时喑哑两分。
江寻昱一怔，与季余舟在一起久了，他也能发现季余舟隐藏得极深的情绪。他眨眨眼睛，犹豫着，试探着问道：“您……怎么了？”
“寻昱。”
季余舟的眼睑依旧是低着的，叫了声江寻昱的名字。
他笑了下，把眼底浓郁的情绪压下，抬眼，爽快地承认道：“我在吃醋。”
“嗯？”
江寻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眼睛倏然睁大了，而下一秒，季余舟已经把玫瑰花从他的手中接过，放在一边，欺身吻上了他。
江寻昱下意识地后退着，季余舟扶着他的腰，把他压在了身边的墙上。
唇齿纠缠之间，季余舟的声音低沉沙哑又含混，带着莫名的性感：“我在吃醋。”
“你怎么这么快就被人惦记上了。”
就像是一颗藏在污泥之中的夜明珠，季余舟把它从淤泥中挖出来，一点点清理干净，又打磨圆润，刚放在手里，还没暖热，就被人觊觎了，想要掠夺走。
其实季余舟也知道自己的醋意来得莫名其妙，但这种感情原本就是不理智的。
占有欲是人类最原始的兽 欲之一，没有理智可言。
想让他完全属于自己，又不舍得把他囚禁起来，所以季余舟也只能自己吃着闷醋。
江寻昱口中的空气被肆意的掠夺着，他犹豫着，紧紧回抱住季余舟。
“季、季先生……”
江寻昱剧烈地喘着气，主动加深了这个吻：“我永远属于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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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没有意外的话大概又可以AO3见了，嘿嘿。 感谢支持，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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