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虞明镜是天禅宗众多弟子中资历最好的一个,师承宗主虞剑心,是最有望成为下一任天禅宗首席弟子的人。
这样一个前途无量的弟子,自然是有许多人想与其深交的。
谭昭站在边上听他们奉承虞明镜,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站在最外围的一个少年注意到了他,指着问:“他是谁?”
这一问,所有人都朝谭昭看去,发现是个陌生的面孔,也不像是外门的弟子。
“他是二宗主带回来的人,名为谭昭,之后一段时日他都会待在天禅宗。”虞明镜道。
一听是虞彻寒带回来的人,几个少年看谭昭的目光都变得有些不同,除了好奇外还多了些打量。
谭昭任他们看,也没有说什么。
虞明镜领着人走后,几个少年还站在原地,“那小子长得倒挺好看的,跟个小姑娘似的。”
“二宗主要明镜师兄带个外人回来干什么?该不会是要收为徒吧?”
“那怎么可能!他连外门弟子都算不上,最多算是借住的客人吧,之前又不是没有过,那个前武林盟主程江远不就在天禅山住过几日?”
“哎,好好的突然提他干什么。”
“就是,人可是死在二宗主的望雪阁的,哎,多晦气。”
“你们说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来咱这找二宗主干什么?”
“那又不关咱们的事,走走走!再不快点没饭吃了。”
一群少年吵吵嚷嚷地离开。
虞明镜收到的虞彻寒书信上除了交代要把谭昭带回天禅宗,还让他把人交给负责为天禅宗弟子们讲学的虞老先生那,交由虞老先生安排。
虞老先生名为虞书承,已是花甲之年,未近而立时便在天禅宗为弟子讲学,三十年光阴里不曾下过天禅山,一直待在天禅宗一角学堂,一视同仁地为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讲学。
虞明镜领着人进学堂后院的时候,虞老先生正在批改弟子的作业,一手执笔,一手摸着自己已经花白的胡子,眯着眼睛看纸上的字。
“先生。”虞明镜站在院子朝侧对着他们的虞老先生行礼。
“嗯。”虞老先生低低应了声,眼睛却没有看他们。
谭昭提着自己的小包袱站在虞明镜身后,安安静静地盯着虞老先生看。
“这位是谭昭,二宗主让我把人带来先生这,由先生安排。”
虞老先生听到是虞彻寒的意思才慢腾腾地抬眼,转头看谭昭,问:“哪个昭?”
“日刀口。”谭昭应道。
“芳与泽其杂糅兮,唯昭质其犹未亏。”虞老先生悠悠说完提着笔转回身继续批改作业,又接着道:“昭,是个好字。”
虞老先生前面说的谭昭一句也没听明白,最后一句倒是听明白了,“我也觉得是个好字。”
虞老先生呵呵一笑,“你觉得这个字好在哪里?”
“容易写。”
虞明镜听得抿唇忍住笑。
虞老先生执笔沾了沾桌上砚台的墨汁,“留下吧。”
虞明镜作揖行礼后离开。
学堂的小院里只剩下谭昭和虞老先生。
“过来坐吧。”
谭昭提着自己的包袱踩上石阶,盘腿坐在虞老先生的矮桌前,看他一笔一划,不紧不慢地批改。
“屋里有水和点心,自己拿。”虞老先生笔杆子朝边上一指,屋子里的圆桌上摆着一个圆盘,上面放着一壶茶和一碟点心。
谭昭把圆盘搬到廊下,就地坐在红木地板上,喝茶吃点心,院子里的惊鹿盛满了一竹筒的水,敲在石头上发出‘嗒’的一声。
在天色彻底暗下前,有一个少年轻手轻脚地进来给灯架和壁上的挂灯点上蜡烛,又另外掌了一盏油灯送到虞老先生桌上,出去的时候还好奇地看了眼坐在廊下的谭昭。
明亮的烛光下,虞老先生仍在批改桌上的作业,谭昭保持盘腿面朝院门的姿势坐了很长时间,如老僧入定般。
夜渐深,虞老先生吹灭了桌上的油灯,冲门喊了声,“叶星。”
方才进来点灯的少年推门而入,“是,先生。”
“谭昭和你睡一个屋吧,你领他一起回去歇着。”
谭昭转过头看那叫叶星的少年,眉目清秀,气质温和,一看就是脾气极好的人。
谭昭随他一道出门前,虞老先生又道:“明日辰时记得来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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