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大口金色的神血从祂口中喷出，将大地染成金黄之色。
眼前的这名人类实在是太过强大了，祂能够感觉得到，他并没用用出全力，而是一直展露着与祂旗鼓相当的力量。
这场战斗，仅是技艺的争锋，而祂在技艺的争锋中输了，被人以压倒之势打倒了。
不过祂却心服口服，身为神王的祂有着这个心胸。
祂用仅剩的左臂以闪电长矛支撑身体，祂抬起头，看向眼前的人类。
他毫发无损，在刚才的战斗中，祂甚至没有触碰到他的身躯。
此刻，无论谁见到这一幕都会惊骇不已。
因为这一幕实在颠覆了世界的真理。
神明在人类面前竟毫无反抗之力，这实属有些不可思议了。
至少，见证了这一幕的莉莉娅娜的确被眼前的一幕撕裂了三观。
看着眼前的一幕，她几乎能够确认，那位拥有矛盾气质的青年将在此刻成为王。
但她对于这种大事却并未有想象中的在意，此刻她更好奇的是，下方的青年究竟是使用了何等力量才能够将身为神王的宙斯打败。
青年手中的长矛说是权能也不为过，那柄由白光构筑的长矛上浮现着她看不懂的奇异符文，流露着她无法理解的怪异概念。
随手一刺便能令天地变色，将山脉贯穿，将大地犁平。
但那的确不是权能，因为世界上从未有眼前青年的信息，如果身为王的话，是绝不可能将自身的信息隐瞒的。
毕竟，与神明交战的余波就足以摧毁城市，改变地形，甚至能够让国家陷落。
那等动静，不是可以瞒得住的。
就如眼前的这般景象一般。
数公里庞大的陨石坑般的存在将罗马的市中心取代，方圆十公里内犹如台风过境，大楼无不被吹倒，树木无不被折断。
所幸之前已经下达了灾难指令，这万神殿所在的罗马城中心已然几乎疏散完毕，没有多少参与的普通人，不然这般灾难，至少会造成数十万人的死亡。
陈凡看着眼前已然油尽灯枯，只能靠闪电长矛支撑自己身躯的宙斯，再次举起了手中的纯白长矛。
对于这般神明而言，战而胜之而不杀，反而是一种侮辱。
不过，他的确过瘾了，与宙斯的技艺之争，的确让他满足了战斗的欲望。
宙斯看着陈凡举起的长矛，没有退缩，而是挺起了结实的胸膛，挺起了祂壮硕的胸肌。
神明可没有畏惧这一概念。
即使眼前的宙斯只是创星图借由这个世界的神话所创造的神明化身，但心智与神明相比也无异，甚至比之某些神明更胜一筹。
面对此等敌人，陈凡也不会去侮辱祂。
微闭双眼，一股艰深晦涩的概念自他身上升起，蔓延至手中长矛之上。
此为，‘人之智慧’。
此刻，这股概念还十分渺小，犹如点点的希望之火。
‘神明’们是规则的化身，拥有着各种神异的力量，但与陈凡曾经遇到过的‘末日’不同，祂们并非完全的宇宙真理，而是存在着自我意志的诡异存在。
祂们并非宇宙真理或者世界规则，而是由人类所构造出的规则具现。
祂们代表着人类的愚昧，是人类智慧的阻碍。
在远古之时，人类会害怕雷电，认为那是雷霆之神降下的怒火，人类会害怕火焰，认为那是火焰之神降下的神罚。
他们祭祀着各个神明，将其认为是某种规则的具现化。
于是，那股信仰便真的形成了所谓的‘神明’让祂们立于人类之上，将人类视为放养的羔羊。
此即为，人之愚昧。
雷电为何诞生？火焰如何燃烧？空间如何存在？时间怎样流动？世界是否是一块大陆？天上的太阳月亮怎样形成？宇宙为何出现？维度究竟为何物？.....
此刻，‘人之智慧’于他身上绽放升华。
此刻，‘人之智慧’于人理长矛上燃烧。
睁开双眼，柔和的睿智光芒于眼中一闪即逝。
此刻，他将‘人之智慧’握于手中。
宇宙为何形成，粒子如何运作，万物如何构成，概念如何解析，规则如何利用....
一切的疑问，在此刻诞生了。
刹那间，‘人之智慧’绽放了。
那是不含任何颜色的光芒，是仅代表了智慧的柔和光芒。
并不刺眼，也不闪烁，但却宏伟异常。
其代表人类将愚昧跨越，其代表人类获取‘智慧’。
其，于人理长矛上所绽放，于陈凡身上所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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