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累?”夏知鸟捋了把头发,拿起一个杯子,往一边饮水机处走去。
“累什么累?”程诺回了句后,又扭头问隋至清,“阿清,冰箱里有菜吗?你想吃什么?阿姨能做什么就给你做什么。”
“阿姨,真的不用麻烦您……”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不和你说了,我过去了。”程诺说着,站起身来,就往厨房走了过去。
见怎么也拉不住她,于是,隋至清只好对着夏知鸟笑了下,说了句“那我先进去陪她了”,然后就也跟着进去了。
陆奇看见那两人进了厨房后,抬手扯了扯领子,手上的青筋就浮现得更加突兀了。
夏知鸟点点头,喝了口水,将杯子放回桌上,看了眼陆奇,然后坐下来:“你过来做什么,我之前是不是没有和你讲清楚?”
“知鸟,”陆奇双手扣在身前,望着她,“我只是真的很想你。就算你不爱我,可我还是没办法放下你。”
“那又关我什么事?”夏知鸟眉心紧蹙。
“只要大家都是单身,我想追你,难道不可以?”陆奇问。
夏知鸟望着他,抿紧了唇。
“还是说,你有喜欢的人了,或者……你们已经在一起了?”陆奇看着放在面前的手机,又突然将视线投到了夏知鸟身上。
夏知鸟闻言,浑身一僵,旋即又笑了下:“何出此言?你们……谁们?”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那个你总是失神地在本子上写她名字的人,那个你总是会趴在桌子上睡着时轻声唤出她名字的人,那个你总是看见和她名字相关的东西就红掉眼睛的人,”陆奇说到这儿,扯着唇角笑了下,但同时,他自己也红了眼。
听到这儿,夏知鸟突然抬头正视他:“你想得还挺多。那我现在告诉你,不是。”
陆奇听完,笑了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那我会继续追你的。”
“我是不会爱你的,连喜欢都不会。”夏知鸟再度重申。
“你爱不爱我是你的事,我爱不爱你是我的事,”陆奇看着她,眼神之中又是写满了深情,“知鸟,我爱你。”
夏知鸟这一次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直接起身,拿起包自个儿上了楼。
陆奇闭上双眼,双手捏成了拳头,随后将手机翻过来,看了下录音,皱紧眉头删掉,紧紧握在手心中,仿佛恨不得砸向茶几。什么话都没套到。
此时,厨房中。
程诺拉开冰箱,看了下里头的菜后,转头望向隋至清,然后温柔地说道:“这样吧,那我就给你做一道泡椒牛肉、清炒时蔬、番茄鱼和红烧鸡爪吧。要是有蟹钳就好了,那时候你最爱吃了……”
隋至清听完,笑了下:“阿姨,您真的是对于我喜欢吃的东西,记得比我妈还清楚。这也让我太受宠若惊了。”
程诺听完,咯咯笑了下,转过身来望着她:“那你干脆以后也改口叫我妈好了。”
隋至清听完,愣了下,然后笑着拿起围裙走到她身后,给她从头上套了下去,然后拉过两边的绳子,在她背后打结:“阿姨真会开玩笑。”
“哪里是开玩笑了?你忘了?你小时候,不还说什么,我们就是一家人,长大后你要保护我和知鸟一辈子吗?”程诺一边说,一边笑着转过头来望向隋至清。
隋至清看着她,脸上也浮出了笑,然后点点头。一家人,如果真的可以成为一家人,多好。
程诺看着她,忽然就想到了一些往事。
当年隋至清还小的时候,去夏知鸟家留宿,半夜夏红旗喝得醉醺醺地回到家来,因为一个不满,就开始打程诺。
于是,夏知鸟就打开房间门冲出去抱住程诺,不让他打。同时,隋至清也冲了出去,抱住了她们俩,然后说:“你别打她们,要不,就连着我一起打好了!”
于是,夏红旗这才收了手,回了房间倒头大睡了。之后,隋至清抱着她们娘俩继续说:“阿姨,要实在不行,你和知鸟就别跟他过了,等我长大了有钱了,我养你们,我照顾保护你们一辈子!”
一想到这些啊,程诺的鼻子就又发起酸来,同时心里又漾起几分甜。
“哎,你这么好的孩子,上哪儿找去啊,”程诺转过头,将一把油麦菜拿到一个洗菜篮中摘着,“有你在,知鸟一个人在国内,我倒也是放心了不少。只是,不知道会不会耽误你。”
“阿姨说什么呢?什么耽误不耽误的?”隋至清笑着,站到她旁边,帮忙剥蒜。
“比如,会不会影响到你和男朋友相处什么的,和她住一块儿的话,这样会不方便的吧?不过……你有男朋友吗?”程诺突然问。
隋至清看着她,想了好一会儿,回答:“阿姨,我单身。”
“怎么你也单身呢?”程诺不禁怔了下。
“缘分没到,不强求。”隋至清思考片刻后,这样回答。
“你们年轻人,说话都一样。知鸟也是这样说,”程诺垂低头,又打开水龙头,清洗菜叶,“可是缘分这种东西,有时候是很微妙的,你们也得花心思去注意它,那才捞得到啊。”
隋至清听到这儿,想了会儿,又望向程诺:“可是如果就是捞不到喜欢的男的呢?”
听罢,程诺望向她,轻声说:“我只是觉得啊,人有时候要求不要太高了。要找一个思想等各方面都和自己合得来的人不容易,这种时候,就还不如找一个靠谱过着就行。忘了夏红旗了么?当年我和他就是两情相悦在一起的,我爹妈拦都拦不住我,结果后来生活过成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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