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至清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一把拎起外套就准备下床，但还没等她站直身，就又打了个趔趄，然后坐到了床头处。
真的，此时此刻的她，就像一辆被撞坏的车，不光表面残缺，就连内部零件，也全部都变得七零八落的，难以修整。
“隋至清！”这时，夏知鸟突然大声喊出了她的全名。
隋至清全身仍旧发着热，这会儿头皮还发着麻，只是靠着床头，微微垂着眼，没有回过头去。
“你想对我……你控制不住对我做那些，是不是因为你，爱上我了？”夏知鸟抓紧了身下的被褥问她，“哪怕是一点点。”
爱这个字眼，太过于沉重，隋至清根本都不敢去想。但此刻，她却有种自己一直拉过来伪装着自己的布料被人给毫不客气撕开的感觉。
她要逃，可是，却不知道哪里有可供自己藏匿的地方。
在从黑暗中一下子被逼到阳光下，隋至清感觉自己随时随地都可能如阳光下的吸血鬼般灰飞烟灭。
闭上眼，她只觉得后背都快要被汗水给浸湿了。那样子的窒息感，叫人难以承受。
“是吗……”夏知鸟抬了下眉梢，询问。
隋至清听到她的声音，抬手抚上额头用力揉动了下，最终，她垂着眼，喉头滑动，声音艰涩：“不爱。”
这样简短的两个字，夏知鸟听得心里都咯噔了一下。就像是被冰冷滂沱的大雨浇湿了全身。
她不知道这两个字是真是假，但无论是真是假，在她听到的瞬间，都无异于是被人在心尖儿处捅了一把刀子。
“不爱的话，那你为什么会……”夏知鸟喉咙忽然哽塞。
“就和你说的一样，”隋至清回答，“人果然是可以做到，身体欲/望和心理，是分开的……”
手中的被子捏紧又松开，夏知鸟咧了咧唇角：“是，是吗？”
“嗯……”隋至清说完，缓缓闭上双眼，“是我压抑太久，醉了就胡来，是我渣……”
将自己说成一个渣，也好过承认爱她。因为，隋至清非常清楚一件事，那就是，自己根本就不配去爱她。
承认爱她？不，她不爱她，那是没有的事……
隋至清现在只恨自己，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事已发生，感觉已经无法挽救。她现在很乱，逻辑也出了问题，完全没有办法好好整合。
“那，我还有个问题。所以，你对女人的身体，有欲望的是吗？”夏知鸟继续追问，而后唇线紧抿。
听到这儿，隋至清再度握紧了拳头，没有回答，只是额上全是汗珠。
然这时，夏知鸟却突然挪移隋至清旁边，靠过去，伸出手臂攀到她脖颈上，拉低了她的头，就急促地吻上了她的唇，吮吸着，啃咬着，像头小狼。
她的手臂纤细却又有力度，仿佛能将人束缚得无处遁形。
她的唇，柔软又热烈，仿佛带着火焰，能将人瞬间吞噬至无骨。而后又吻上了隋至清的脖颈，继续吮吸着。
“知鸟……”可最终，隋至清却抬手将她的手拉了下来，稍稍让她离自己远了些，“我们不可以……”
“你和我之间，都到这里了，而且，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我们不就是一类人了吗？”一缕头发漾在唇角处，夏知鸟歪着头看着她，唇角微咧。
她不相信，她才不要相信隋至清的那些鬼话。就算隋至清不承认又怎样，她就是不相信！
“什么……”
“我想被上，你想上人，岂不是刚好？”夏知鸟再度靠近她，一只手放在她肩上，在她耳边轻声说，“这样我们都不用去找别人也不用压抑自己，床上做/爱人，床下做朋友，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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