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和点了三菜一酒后,便与苗婆闲聊起来。此时正值正午,街边饭馆里都是人满为患。但碧光楼是权贵富甲才来的地方,且大部分人都集中在包厢。所以大厅里也没多少人。
酒和菜上来后,云清和一边吃一边漫不经心地问:“苗婆你们这儿昨天来过一个黄衣姑娘吗?”
苗婆轻轻噘起如花瓣般娇嫩的双唇,眼波流转间发出咯咯的笑声:“黄衣姑娘没有,黄衣老爷倒是很多!”
下一刻,苗婆双手搭在云清和肩膀上慢慢的揉着。她低头凑近云清和耳畔轻声说:“云尚书说的是曲家那姑娘吧?”
苗婆身上的脂粉香让云清和有些头晕。他拿开苗婆的手,正色问:“苗婆可有什么线索?”
“看来云尚书是管定这事了,那家姑娘真是好运气啊!”苗婆一甩帕子,笑说:“让云尚书失望了,进来碧光楼里的女人都是我家的歌舞妓,曲家那清傲的小姐可看不起这碧光楼呢。”
云清和不发一言,沉默地夹菜喝酒。
苗婆以为他被自己惹恼,忙柔声道:“碧光楼没见不代表其他地方没有,云尚书可派人多问问,以你的能力,这事肯定能办成。”
云清和看穿她所想,笑说:“苗婆想哪里去了,既然碧光楼没有我就去别处问问。”他朝三楼东边的厢房点抬抬下巴:“苗婆,那边的厢房是不是碧光楼最好的?”
苗婆瞄一眼,道:“那整条廊里的都是采光好地界儿最宽阔的,每间房都是特定的,一直没换过人,云尚书好眼力。”
这时,有几名锦袍贵人进来,苗婆忙堆起笑容迎接招呼。
待苗婆引着几人消失在二楼拐角处后,云清和四下环顾一眼,见没人注意他便起身快步上楼。
刚才他突然沉默,是因为夹菜时眼角瞟到三楼东边有一人影正用沉沉的目光紧盯他。放在平日里云清和会置之不理,但这个目光与那日河边花灯遇见的感觉相同,敏锐的直觉告诉他此人绝对不是偶然。
云清和闪进走廊。两边的厢房凡是敞开大门的都是空无一人。正午的阳光洒满屋子,满室生辉。
走廊尽头的一间厢房引起云清和的注意,那门是虚掩着的。他快步上前藏身门后,从门缝里正好能窥见一男子正侧脸临窗而坐。
“既然来了,进来喝杯茶再走吧。”那男子没有丝毫移动,闲散地将半个身子靠在槛窗边。
云清和也不犹豫,施施然进屋。
男子身着深绿色华贵服饰,神姿高彻,如瑶林琼树,似是风尘外物。与寻常贵族子弟相比真是天上地下。
云清和也是第一次见有人把深绿色穿出了漫林碧透的韵味来,其余着深绿人等在其面前如同蒹葭倚玉树,不可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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