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想不明白。”云清和道,”若果真是长墟涯的人干的,为什么没有杀人呢?”
纵观段府一案,凶手给人的印象更像是起威胁警示作用。还是说,没到杀人的时候?
云晏温道:”这件事若真查不出来也不能怪罪到你头上。司空鹤眠是第一负责人,以他行事沉稳的风格,接案子时想必已经有了对策。”顿了顿,他又道:”借此机会查父亲的死因是主要目的。”
云清和不置可否。放在八年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否决云晏温说的话,一定会尽心尽力把案子查个清楚。可是现在,他只想快点游离宦海,居庙堂之远。
云晏温道:”不过敬曦太妃这件事倒是让我意外,你说有没有可能她与段运盛是旧相识?”
云清和点头,两人的猜测不谋而合。他道:”段运盛应该不是突厥藏在朝廷的奸细,毕竟他坚定地站在司空攻玉的身边,后来也是司空攻玉和父亲联手灭了突厥。”
云清和再三斟酌,”晏温,你和吏部的人熟,你能不能去查一下段运盛的身世?”众所周知,段运盛原一介书生,通过科举进入仕途,随即步步高升至太傅。这段经历没有疑问,但他中举前的身世不得而知,从这个方向入手,也许会探出来他和敬曦太妃的关系。
云晏温停下手中的活计,道:”你不说我也打算这么干,正好出去吃酒,一举两得。”
云清和无奈地瞥他,云晏温天性活泼好动,小时候是方圆百里的孩子王,长大了乐于交友和喝酒,交际圈遍布天下。云清和甚至怀疑段运盛大寿没有宴请他他是不是心里很在意?
云清和目送云晏温踱步出府,忽然心生一计。
傍晚,段府。
段一逍埋头书案,这几天发生很多事情扰乱了他的心神,好在父亲又恢复成原来的状态,案子交给刑部和那王爷处理。虽然家里出了个男扮女装的贼,但清点一遍后没有丢失东西。现下,他终于可以安静地看会儿经书。
“夫君。”他抬头,妻子陈雪娇站在一旁,手里篡着帕子,神色担忧。
段一逍道:”那贼虽说是服侍母亲的,但平日里只干粗活,身旁服侍的也不是他,无须过度忧虑。”
“母亲今日又问我……”陈雪娇欲言又止。
段一逍了然。他二人离成亲有一段时间了,平日里装作相敬如宾的模样,私下里却如同陌生人,段一逍和她同房的次数也屈指可数,母亲早就看出来不对,曾几回找他谈话,但他一直是阳奉阴违。
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身为读书人自然会遵守这个道理。可他也知道一诺千金,相思不可负。父亲逼得心爱之人远走他乡杳无音讯,自己背信弃义娶了别人,段一逍真的无法心安理得。
陈雪娇温柔道:”我听仆人说,南山坡上的梅花开的好。现下又难得清闲,不如我们去赏梅。”
段一逍沉默不语,想着找一个恰当的理由婉拒。这时,仆人敲门道:”少爷,云尚书找您吃酒。”
段一逍心下顿时如释重负,他对陈雪娇充满歉意地说:”云尚书找我吃酒应是为了案情,还请夫人先等一等。
陈雪娇淡淡道:”无妨。”
段一逍见她没什么反应,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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