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方十四郎愣怔了一会儿,忍不住夹眯了眼睛,突然想发笑。坂田银时总有办法,将严峻的现实,用不正经的态度糊弄过去。但他不得不承认,他因此如释重负的感觉轻卝松了一些。
而那边,坂田银时最终没能如愿得到一个“手术”前安抚性的吻。
土方十四郎面无表情的将打火机递到他手里,要他一边当手术台上的伤患,一边又要做助手给他点火照明。因为杂物间里的采光实在不够满足视觉上的需要。
他举着打火机,耷卝拉着眼角,失望的砸了砸嘴。
土方十四郎深吸口气,收了心神,十分谨慎专注。坂田银时腿上的伤口算不上狰狞,血已经半止了。他伸手触了触伤口,眯细了眸,以便能看得清楚些。而当他碰到伤处的那一刻,坂田银时条件反射的轻微抽卝搐了一下。他半折着身,硬着心,动着手指扒卝开伤口上的肉,子弹扎得不算深,但也不浅。右手上的刀口随即扎进肉里,割开一道口子,他必须往里挖才能看到弹头。
昏暗的杂物间那一盏照明的橙黄卝色小火焰剧烈的晃动几下。坂田银时抽卝了口气,竭力隐忍着,牙根酸疼。土方十四郎防他疼得乱动,已经事先将他的腿捆绑在椅子上,并且夹压住。冷汗扑簌簌的往外冒,额头上和两鬓的白卷发已经被汗湿卝了。
那边土方十四郎一旦下定决心,手上的动作就一刻也不犹豫了。冷冰冰的,利落且无情。
都是煎熬,短痛总好过长痛。
他的掌心里全是汗,可他持着折叠军刀的手十分稳,脸上因为照不到多少光,所以神情上有一种视觉上的森冷。刀口划着坂田银时的大卝腿肉,他已经碰到子弹坚卝硬的金属外壳了。
土方十四郎半舒了口气,庆幸不是一颗碎弹。
坂田银时似乎已经有些承受不住,受伤的那条腿抽卝搐的幅度比之前大了些。土方十四郎狠心压卝制住,分着心用他那比平日里还要暗哑的嗓子问,“怎么不说话了?”
坂田银时已经疼得半迷糊了,耳朵里冷不防听到土方十四郎的声音,他惊了惊,努力的聚拢起意识。挣扎了一阵子,才找回点自己的声音。只是因为忍疼而始终咬着牙根,因此听起来带着点切齿的狠。“宝贝,你给我扎刀的当口要我说话?”
“痛叫又没什么,不丢人。”土方十四郎软卝下声音,心揪起来,也跟着疼。
“想听?那我就叫两声。”坂田银时深吸了口气,稍有半点松懈,痛楚就疾风骤雨似的趁虚而入。可他口舌上还是不晓得要正经。
子弹头已经完全现出来了,土方十四郎只需要将刀尖准确的扎进去再挑卝起来。坂田银时的那一处伤口,已经有些血肉模糊了,看起来格外的触目。他知道,被剐肉的那种痛楚,疼痛尖锐并汹涌起来时是十分难言的。在没有麻卝醉的情况下要想撑过去,真的需要十足的意志力和忍耐力。他因此尽量找话说,希望借此分散一些坂田银时的注意力。
土方十四郎攥紧了手中的折叠刀,橙黄卝色小火苗的光线下,男人卝大卝腿上的那处伤口由狰狞到可怕,而他,满手的血卝腥。他比划了一下位置后,猛然抬起脸来,猝不及防又轻柔的在忍难着的坂田银时的嘴巴上飞快的亲了一口。紧接着手上重重的用卝力,那把小刀准确的扎进伤口里,往上一挑。
坂田银时只感到,在已经麻木的疼痛里,蓦地一阵锐痛汹涌而至。紧接着便是金属掉落在水泥地板上的声响。他迷迷糊糊的疼得什么也顾不了了。打火机早就脱了手,他伸手捞住一样温暖的东西,知道是他的小男人,于是整个人脱力但用劲的挨靠过去。
弹头虽然挖出来了,但土方十四郎仍然不敢松懈,他迅速将掉落在床板上的打火机捡起来,一边扶着坂田银时,一边擦出打火机上的火,烤着那处伤口。
“再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没事的。”他低声说着,声音控卝制不住哑了又哑,像吃了满嘴的风沙。
坂田银时瑟缩着,趴在他身上,呼吸沉重。他知道他在忍着疼,强撑着又不愿意在他面前示弱,怕丢人。土方十四郎于是侧过头,抿紧了唇,亲碰了几下坂田银时汗湿的后颈。
枪伤上的烂肉已经被火烤得干焦了,血暂且止住。土方十四郎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动手要扶着坂田银时躺倒床卝上去。可男人变得比平时还要腻人,一刻也不能忍受离开他似的,攀着他十分不愿意。
“你这样我没办法给你包扎伤口。”他沉着脸,有点无奈又烦男人无卝理卝取卝闹。
坂田银时渐渐从疼痛的折磨里缓过神来,他像个生病中耍赖的孩子一样,将额头抵在男人的肩窝上,动着嘴极尽委屈,“我离不开你。”
“只是暂时的。”土方十四郎叹了口气,冷着声出言安慰。
他容易不耐烦,坂田银时很清楚这一点。所以男人很快识相的趴到床卝上去。
土方十四郎这才扯了一些备用的床单,仔细的在伤口上绕了几圈包扎好。
可在他收拾残局的当口,坂田银时挣扎着从床卝上坐起身,又倒回他身上去。
“给点奖励,补偿我。”坂田银时沉沉的开口要求说。他适当且体贴的提出一点报酬,以减轻小男人内心里的愧疚。
土方十四郎抬手,抹掉男人鼻子上的冷汗,定定的看着对方,眼睛里有片刻的失神。然而他很快的重振旗鼓,勾了勾唇角,慷慨的傲然道,“行啊,你可以提任何要求,包括身卝体接卝触上的。”他十分含蓄的表明,xìng爱也可以纳入在内。
坂田银时忍不住闷笑起来,这已经不是他的小男人第一次拿“zuo爱”来作为回报了。而他上一次“做个屁,爱我就行”的回答如今已经不适用了。时过境迁,他已经求得他的小男人的爱了,他贪心的想要点别的。因此他说,“如果可以,我只想ca卝o你。”
他的黑发小男人微微的顿了顿,显然并不惊讶于这样的回答。男人扫了一眼他扎着床单碎布条的那只腿,面无表情的仓促的朝他扯了扯嘴角,淡淡的用劲夹卝住眼睛里的笑意,挑衅道,“做得到的话。”
土方十四郎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言语里已经是默认了。尽管心里十分清楚,在这种攸关的时刻,最不应该儿女情长,但他管不住自己,最后总是脉脉的情深一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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