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下来,朝发呆中的男人递过一支烟。万宝路的,坂田银时说过,这个人只抽这个牌子。
土方十四郎回了回神,侧过脸,从那支烟看到女人的脸上。阳光特别刺,他眯了眼,思绪还没有完全清明,然而身卝体已经下意识的接过烟。等钝钝的在手上拿了一阵才送进嘴里。
克莉丝汀结野周道的给他点火,他顿了顿,瞧了对方一眼才犹豫着凑过去接。当舌卝头尝到晒干的烟草碾碎后燃卝烧起来的涩味后,他整个人更加懒洋洋且飘忽了。
“看来是戒不掉了。”克莉丝汀结野望着男人半蒙昧半陶醉的脸,下了这样的结论。动手也给自己点了一根,她其实不大卝会抽烟,有时候拍戏需要她去抽就学会了。她真真假假的抽过几次后,便开始习惯了。只是很少公开抽,因为一些形象上的必要。但她抽归抽,大多只是为了偶尔排遣寂寞,并不上瘾。
土方十四郎吐了口烟,嘴边的烟雾在太阳底下很淡,连着他的五官也很淡。“对一个烟鬼来说,要他戒烟等同于谋杀。”他一丝不苟的回答她。
克莉丝汀结野赞同的呼口气,把视线从男人脸上收回来。
她想,世上会抽烟的男人那么多,五官长得好的,看着也一定赏心悦目。她见过很多男人抽烟,把烟抽得十分魅力的不在少数。坂田银时如果抽烟,那肯定是给人一种没什么心肺的赖坏。可是身边的黑发男人抽起烟来,是没法叫人定义的。好像同时的在这个人身上出现了千姿百态。寡默的,黑发男人抽烟能抽卝出一种婉妙复杂的风情来。
光是看着他吞云吐雾,心理上就已经起了一阵噬咬性的烟瘾。
“难怪坂田银时戒不掉你,他那么惜命。”她恍然的笑了一声,看着片场来来往往的人,“要我说,他是真的吸囍毒了。”
爱情很奇特,又哭又笑的,有大卝麻的迷幻效果。
土方十四郎抿紧了嘴,没有说话,阳光下眉目远淡。他狠狠的吸了口烟,把自己缩进松肥的军大衣里。
电影的拍摄片场每个人都很忙,进进出出来来往往,太阳出奇的浓艳。
土方十四郎裹得严严的被晒着,大冷的冬天觉得身上温得难受。克莉丝汀结野呆不了多久,就又返身回到拍摄的别墅里去了。
他一个人寂寂的在大太阳底下继续抽烟,一脸恹恹的,感情上的极度疲乏使他比平时还要木然。他强忍着,但他知道他总有一天要崩溃,而这一天要不了多久。
他像个暮年的预感到自己命数的老人一样,在阳光底下微微的夹卝着眼,钝钝苍苍的,什么都不能使他感兴趣,他看着那些从眼前经过的活人,觉得自己是枯朽的。
他昨晚梦见他母亲,他在梦里清卝醒的知道自己在做梦。而梦里的他的母亲不晓得自己已经死了,手腕上也没有伤,言笑晏晏的坐在屋子的沙发里给他织毛衣。他坐在旁边,手脚都是一个年幼婴孩的模样。她半坠着眼,侧脸的线条十分恬静温婉。一边勾着毛线,一边柔柔的跟他说些不相干的事。
他睁着一双蓝眼,心里藏了许多话想说,可是嘴里只能咿咿呀呀的发些含糊的单音节。她母亲停下动作,抬手拎起他脖子上的围兜给他擦嘴角的口水。面上始终笑着,引导着牙牙学语的他,一遍又一遍教他学会叫“妈妈”。
他心里难过,哇的一声就哭了,他母亲吓了一跳,立即将他抱过去拍着他的背部不断安抚着。
醒来的时候,视线上还是黑的,他被揽在坂田银时怀里,下意识就抬手去摸自己的脸,是干的。他知道,坂田银时没有睡,因为对方的呼吸轻而小心。男人的睡是装出来的,为了免他的伤心难过被看见而使他觉得难堪。
闹嚷的片场,土方十四郎吸了口烟,隔着烟雾望出去,眼前的一切都绣着金灿的阳光,飘渺渺的虚幻且不真卝实。感情上始终有一把钝刀割着他,那是一种并不强烈的痛苦的折磨,钝刀挨着肉,不疾不徐来来回卝回的,不让他疼得痛快些反而叫他发狂。
远处有一辆车从隔离带那头开进来,载了一车拍戏需要的大道具。等车停稳了,很快就有人招呼帮手来,几个男人小心的从车上搬下来一盏大型的水晶吊灯。
土方十四郎吃力的看了一会儿,从折叠椅上站起身,脱了那件军大衣放在椅子上后抬脚离开。
毕竟是个不相干的人,但他没走多远,只是站在片场外围的一棵枯树旁,继续叼着嘴里的烟,漠然的夹卝着眼。
坂田银时有卝意无意的替他挡下其他人好奇的探究和一些搭讪,因此他过了几天清净的日子。
然而坂田银时拦得了隔离带里的工作人员,却阻止不了外围来探班的粉丝。这些天看在眼里,任谁都有个疑问。
他们是什么关系?
土方十四郎夹卝着烟,手垂下去,那盏水晶吊灯像一大块刺眼的光斑,已经被搬进拍戏用的别墅里了。那些人紧接着三三两两的走出来又去搬别的道具。
指间的烟雾袅袅的,因为没有风而笔直的往上疯长,他闻着空气中辛辣的烟草香,喉卝咙和眼睛都被熏得又干又疼。
土方十四郎背靠着身后的树干,耷卝拉着眼皮,精神上有点恍惚。这时候,离他几步远的隔离带那头,几个小女生试探着朝他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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