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对？”顾心恒问道。
“你确定你是4月5号进的游戏？会不会是4月6号，你记错了？”方念玉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顾心恒无语道：“清明节还能记错啊？”
“也是。”方念玉手托着下巴，“那就怪了，你进来的时候是一月十九对吧？”
“嗯，绝对错不了。”顾心恒非常笃定道。
方念玉抬眼看着他：“我进来的时候是十二月廿一。”
“这有……”话才刚说两个字便突然没了声音，他想到了其中的问题，“时间！”
是的！时间比例有问题！他和方念玉前后进游戏的时间间隔最多也就两个小时，游戏里的时间却相差了近一个月……
“现实一天……这里一年……”顾心恒喃喃说道。
计算并不复杂，一个时辰等于一个月，十二个时辰自然便是一年。
神话故事里常说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如今游戏是地，现实是天，难不成是在暗指他们如今的处境，想要回到现实难如登天。
沉默许久后，方念玉强颜笑道：“或许这也是好事，哪怕我们在这里被困十年二十年，出去也就过了一个月不到。”
“假如三天修复漏洞，意味着我们就得在这里面待上三年。”顾心恒无情地道出残酷的现实。
确实，好消息是困几年现实也就几天，坏消息也是困几年现实也就几天。
事实上，对方既然有备而来，三天就想解决问题，俨然太过乐观。
现在纠结时间比例是初心自己设的还是被人恶意篡改已经毫无意义，他们必须做好打持久战的心理准备。
顾心恒现在在想另外的问题，这些人到底是不是冲他来的？如果是冲他来的，他们如何确定他会偷偷进入机密实验室并且能成功？
有没有可能目标根本不是他？
可清明节公司里的员工绝大多数都在休假呢。
何况他清楚记得小初跟他说过，他爸给她下过命令，除非有他的允许，不能放任何人进入这个实验室。
小初作为公司开发出来的顶级数字生命管家，在公司内部，没人能够瞒过她的眼睛进到那间实验室。
但……凡事皆有例外，小初是数字生命，而非死板的人工智能，瞒虽然瞒不过，但打打感情牌却未必不可。虽然有他爸的命令在前，但还是有少数几个人是可能通过小初的通融进去的，比如他姑姑，他堂姐，再就是他。
然而清明那天，他姑姑、堂姐还有他爸全都远在几光年外的母星上祭祖呢，也就是说整个初心在当时能进到实验室的就只有他。
到这，显然已经足以证明对方的目标就是他。
据他回忆，当时看到这个“千万猎杀行动”的新闻时正好是愚人节，这也是他为什么只看了个标题却懒得点进去查看详细内容的原因。
不过现在看来，至少早在愚人节之前，对方就已经在布置实施计划了。
他并非第一次偷入实验室，虽然他总以为自己是神不知鬼不觉，但现在看来，他明显早就被公司里的内鬼盯上了，并且这个内鬼在公司里的地位极可能不低。
这时，方念玉突然的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这些洋鬼子又是黑游戏，又是折腾这狗屁猎杀行动，费尽心思就为了杀你，你肯定是初心的重要人物吧？”
“呵呵，你猜。”两人眼下虽然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但方才的拔刀强吻之仇他还记着呢，他这会想的是，反正你不是很能猜吗？那就继续猜呗。
他端起面前的茶杯悠哉悠哉喝了一口，坐看这女人吃瘪。
“好，那我就猜猜看，你是……初心现任董事长顾秋瑜的儿子。”说是猜，方念玉的样子却似乎分外笃定。
噗！
顾心恒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喷涌而出，还好他反应快别过了头，险些就喷方念玉一身。
“又猜中了？”方念玉很是得意。
“这是怎么猜到的？”顾心恒一时无法想通。
“这有什么难的，方念玉和我年纪一边大，我猜你多半也是，看你样子顶多也就十五六，早在几年前法规就将童工的标准从未满16周岁提升到未满18周岁，所以你不可能是初心的员工，不是员工，那最大的可能当然就是家属，能受到洋鬼子这般待遇的，除了顾家人，其他人多半不够格。初心现任CEO顾秋瑾的女儿是去年的全国高考状元，新闻采访中可没提到她还有个弟弟。”
顾心恒没想到她的角度如此刁钻，仅凭方念玉和她年纪相仿便分析出这么多东西，虽然推理过程存在很多运气成分，但不管是不是歪倒正着，总之她确实是猜对了。
“既然你都知道我的身份了，是不是也该说说你是谁？”
“呵呵，你猜啊。”方念玉现学现用。
“看你年纪应该差不多二十七八的样子……”顾心恒也现学现用。
然而才说一句话，方念玉就忍不住伸出手：“停停停！你给我打住！你瞎啊？老娘这样子像二十七八的呀？四大美女那个落雁知道不？就是她李师师站我跟前，我高低也能比她多落两只，还二十七八，你家二十七八能这么好看啊？”
东北口音都整出来了，可想见得是有多气。
顾心恒也是听得有些傻眼，什么跟什么啊？落雁是李师师吗就在那落雁，还高低多落两只，比个美咋这么费雁呢？
“好好好，二十六总行了吧。”顾心恒佯装妥协。
方念玉咬牙切齿：“行你大爷行！记清楚了，老娘二十四！二十四！”尽管猜到顾心恒是故意气她的，但是可忍孰不可忍，对她而言，什么都能忍，唯独年龄绝不能忍。
“二十四，有大把时间玩游戏，唔……肯定不能是上班族，上班族没这么闲。”
方念玉嘴角微抽，但并没有打断他，顾心恒也全然没注意她的表情，继续猜测道：
“可能是找不到工作在家啃老；嗯，也可能是毕业论文写太差，研究生毕不了业；还可能是跑龙套的群演，没剧组要；再或者……”
“行了行了，你别猜了。”方念玉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在首先就排除掉正确答案的情况下，她是不敢让顾心恒继续猜了。
“我是剧本杀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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