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艾利斯女士看起来像是整晚都没睡好的样子。
整个人显得不太精神，发型都有些凌乱，很显然是早上匆匆忙忙没有打理，眼神也带着困顿和迷茫。
好在艾利斯女士的风格还是没有多大变化，办事风格和说话还是那么直接，只是语气变得有些飘忽不定。
威尔逊下意识地分析了一下，然后嘴角轻轻上扬，没有回答艾利斯的问题，而是询问道：“艾利斯小姐，你似乎这几天晚上都没有睡好？”
他扫过对方怀中抱着的那些书，发现都是和神秘学历史学有关的一些书籍。
这让他想起来了，艾利斯女士是研究历史的，说不定对于超古代文明有什么头绪。而且艾利斯女士貌似也是直接冲着寻找露露耶去的……
“哎……”
艾利斯那双好看的眉毛都快要拧成一团了，朱唇轻轻地抿起。没有平日里那么英气锐利的她此时似乎变得有些楚楚动人。
尤其是那双带着困顿的迷雾的蓝色双眸，就如同升腾着迷离雾气的海湾。
“印斯茅斯回来之后，我似乎就一直能够听到来自远方的呼唤。”
来自远方的呼唤？
威尔逊眉毛轻轻扬起，内心忍不住猜测着。
这位艾利斯女士该不会真的有着超古代文明的基因吧？
嗯，虽然这个世界不一定有着超古代文明，可能是其他不同类型的同位存在。
但艾利斯女士能够听到呼唤似乎确实是一个很关键的点。
艾利斯并没有注意到威尔逊的思索，而是如同梦游一般继续呢喃着，如同梦里的呓语：“从不知道何处传来的呼唤，甚至不能够算是声音，只是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只有靠想像力才能找到声音的感觉。”
“还有什么更详细的情况吗？”威尔逊忍不住询问道。
“你有没有看到什么类似于金字塔的遗迹之类的存在？又或者是巨人的雕像？”
这听起来和迪迦的呼唤有点儿类似啊。
难道在这个世界的某一处这么多存在着光之巨人的雕像？
“不……”
艾利斯肯定地摇了摇头，“我并没有看到过类似的东西……我在异变的梦中，见到了死寂的灰白色建筑群落……那完全不像是现在的风格，更加得超前，更加的宏伟。”
不是金字塔……
还没等威尔逊继续深入思考。
艾利斯忽然就打了一个激灵，眼底恢复了清明，那困顿的迷雾此时稍微驱散了些许，不过脸上那迷糊的神情还未消散。
她像是才看到威尔逊教授那样流露出来了惊讶的神情，但是这片刻的清醒还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就继续困得眼皮打颤。
“……”
这是多久没睡了啊。
威尔逊看着面前这位艾利斯女士困到不行的模样。
就仿佛看到了曾经上课的时候脑袋一直一点的模样。
都这样了还有着毅力来找书。
“艾利斯小姐，你要不要先睡一会儿。”威尔逊有些担心地打量着困得迷迷胧胧的艾利斯女士，生怕这位女士下一刻就直接一头栽在地上，不省人事。
“不……”
艾利斯晃了晃脑袋，似乎想要把自己脑海里的那些迷雾给驱散，但这些都好像是徒劳，她现在困得眼皮都似乎要打架了。
“去喝点咖啡吧。”
威尔逊有些无奈，“正好我和威廉姆也有着一些事想要问你。”
…………
灌了一大口苦涩的咖啡之后，艾利斯才终于像是回过神来了一样，看着对面的两位男士。
“你们想要寻找拉莱耶？”
艾利斯冷静地问道。
“事实上，我们遭遇的危险很可能就是来自于拉莱耶。”威廉姆沉声说道，“虽然有些对不住，可能会重新唤起你的噩梦……不过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艾利斯女士应该是最早异变的那一批。
她买下来了印斯茅斯镇上那古怪的黄金色冠冕，也导致了接下来的一连串异变。
也因此她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没有什么记忆，她唯一知道的大概就是那天晚上异变之后，和深潜者一起进入拉莱耶的梦境。
“很抱歉。”
果不其然，艾利斯苦笑了一下，“我记不起多少了，只能依稀记得那是一个很恐怖的噩梦，我看到了那传说之中的远古城市，但是更加具体的细节我记不清楚了。在此之后，我好像就炸开了。”
“在清醒过来之后，我甚至以为自己做了一个异常逼真的噩梦，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艾利斯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她现在对自己的头发莫名的有种厌恶感。
也许是那里曾经长了一个恶心黏腻的海葵。
“不过那一切大概都不是梦吧。”
艾利斯又喝了口咖啡，保持清醒，冷静地说着：“我醒来之后，队长告诉我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样的恐怖事件……大概那时候我就已经死去了。和其他人一样。”
“但是这一切却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我大概确实是被炸掉了，然后却被复活了。”
艾利斯沉思般说着，“果然，我们的生息之地是漆黑的无尽浩瀚中的一个平静的无知岛。世上最仁慈的事莫过于人类无法将其所思所想全部贯穿、联系起来，如果那天晚上我真的亲眼见证了那匪夷所思的一切，那么我恐怕此时就已经疯掉了。”
“我记得在最后的那些片段之中，我见到了无比可怕的怪物，雷光肆意地闪耀着，那大概就是用人类浅薄的思维没法直面的恐怖之物……然后我就没有了任何的记忆。”
在她说话期间，对面的两位男士都或多或少地露出来了心虚，尴尬且不自然的神情。
“我猜那可能就是队长所提到的噩梦一般的怪物……是造成了印斯茅斯的罪魁祸首？”
她不确定地说着。
因为她最后的记忆只到这里。而且那天晚上发生的故事也不是用语言就能够描述出来的。
“绝对不是。”
“怪物”本人和某种意义上的幕后黑手异口同声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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