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散场，陈处跟上了前面的陈冀生跟老钟。
见三人距离合适，这才开口问道。
“我说二位，云山雾罩的说的是什么？”
听了陈处的询问，陈冀生先回了头。
盯着这位瘦黑的本家看了一会儿，才开了口。
“陈处，这段时间跟进项目，怕是回不了家的，带着家属来吧。”
说完就跟上了前面的李怀德，今天陈冀生找老杨还有事儿。
“这是……”
望着站在一旁的老钟，陈处有些摸不着头脑。
“照办吧，你人不错，能干事，人家愿意拉你一把，这是好事儿。
照着人家的安排来，别存侥幸之心。
二机部那边你不用打招呼，我去办。
记着纪律。”
见老钟说的带上了神秘感，陈处这次不敢掉以轻心了。
原地想了好一会儿，才快步离开了轧钢厂。
“会议记录留在保密区，千万不要带出去。”
快到门岗的时候，陈冀生提醒了一下李怀德，目前保密区里的所有事情都要按照程序来。
“知道了。”
两人到了门岗，各自换了工作证。
李怀德又跟特殊保卫交接了会议记录，在门岗这边又做了一遍登记，这才出了保密区。
“陈组长，这……”
今天几个人之间有事儿，但具体是什么事儿，李怀德看不明白。
主导应该是面前的陈冀生跟总后的老钟，李怀德不想被蒙在鼓里，小心翼翼的探测着。
“该问的问，不该问的我不会说，去老杨办公室。”
涉及风雨，陈冀生可不敢跟李怀德透露，让这厮提前做了心理建设，恐怕会出问题。
想着当时揍他的时候，提了一嘴，那才是震慑的手段，现在就不能露给他了。
轧钢厂这边经过技术等级考试，经过小农机的三班倒。
工作氛围也比之前严肃多了，算是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了。
到了老杨的办公室，这位杨厂长最近头上的白发多了，显然心力耗费了不少。
“老杨，技工等级的评估，出结果了吗？”
跟老杨没什么共同语言，陈冀生这边就是开门见山的说话。
“大概的出了，中级跟高级，基本不变，初级工的数量不少。
陈组长，是不是留下几个中高级工的名额？”
因为青工的培训出了问题，考核结束之后，老杨也发现了轧钢厂的问题所在。
近十年不进行技工考核，工人青黄不接，没有直观的数据作为标准，他也忽略了。
中高级技工的比列，也是厂长能力的体现，十年保持不变，那就是很明显的退步。
看到这样的结果，老杨也有些心慌。
但技工的评级是部里直接下来的，别的厂子都没有，老杨这边也不敢随便掺沙子，风险太高。
“看看有没有可以勉强升一级的，但要有个前提。
首先技术过硬，第二年轻，第三工人之中有威望。
这些是需要提报部里的，别什么烂人都有。
先把名单做出来，要具体考核一下的。”
老杨这边得到的结果，挡住了陈冀生的步子。
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儿，想到一大爷与二大爷，陈冀生的心里也有了计较。
这几天一直纠结技工等级的老杨，手里是有名单的。
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名单，老杨又仔细的抄了一遍，这才给了李怀德。
见老杨直接给了李怀德，陈冀生也不去看，跟老李一起就离开了老杨办公室。
“陈组长，您看一下？”
拿着手里的名单，李怀德的眉头紧皱，老杨这又是玩的那一出？
“先筛查一下，看看是不是老杨的铁杆。
筛查完了，再给我看看。”
看着老李拿着老杨的圈套，陈冀生也在想着老杨名单里的陷阱。
陈冀生估计，这陷阱多半跟一大爷还有关联。
如果李怀德在名单上做手脚，只怕一大爷那边也会明明白白的给他指出来。
在老李办公室喝了一杯茶之后，陈冀生回了自己的据点采购一股。
因为小农机项目，轧钢厂这边的计划外交易量疯涨。
下面的公社也不都是个个有钱，计划外的交易明细可就五花八门了。
粮食在哪都是紧缺的物资，而且计划外的价格很低。
无论哪个公社都不会拿着粮食换计划外的物资。
生猪、散养鸡、鸡蛋、口外的牛羊，还有乱七八糟的农副产品，就成了计划外的交易商品。
据孙美兰说，老范那边食堂，都快成了养殖场，鸡鸭鹅、猪牛羊，从大到小的牲口，一样儿不缺。
在计划外的调配之中，轧钢厂无疑处于主导的位置。
下面缺水的公社，对于手扶式水泵的需求，妥妥的刚需。
两相对比，态度自然放的极低。
对科长老宋跟孙美兰而言，低姿态没什么，但对秦寡妇而言就不同了。
这段时间，她不仅得到了尊重。
而且实实在在的给自己村子和村子所在公社，谋了一些福利。
拉表妹进城，给村子里调配农机，让她最近好好刷了一波存在。
而且附近村子也有不少请托的，这让她的自信心大涨。
无论是小农机，还是采购科的科员，都是院子里的小陈给弄的。
当初不顾一切的靠上去，现在看来，真是走了一步好棋。
随着接触的增加，秦寡妇也多少摸清了陈冀生的一些性格。
帮着他维护好陈家跟四合院的关系，偶尔做上几双鞋，维持好了关系，儿女说不准都能沾光。
看着桌上的六七双棉鞋，陈冀生鼓励了一下两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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