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仪?浅浅……”楚凌风一怔,眉梢眼间,泛起一抹怜惜,那个女子,该是普天之下最能惹人怜的吧,怯怯弱弱的,小心翼翼却又有些执着着靠近着自己,那份对感情的执着与期盼,却和对慕染那般心向往之的那个自己,何其相像。
想到这里,再也抑制不住心中对她的那份思念,温柔的看过去,却正好见着她的目光,清丽婉转间,浓浓的情意亦是带着小心翼翼的忐忑和不安,那般惊惶的看过来,两个人的目光交视间,慕染的眸中竟隐隐的现起一片迷蒙的水雾来,涟涟之中,泛着幽芳,几乎让人情难自禁。
拳不知是在何时,被自己那般紧紧的握起,唇上的一丝讥诮和漠然却是为何,北堂茗察觉到自己的心绪变化,眼眸中的那抹颤惘被他强行的摒弃,狭长的凤目勾起的一刹那,殿外的通报声,亦是同时响起。
“许妃娘娘驾到……”
“苏昭仪到……”
这两个人,倒是来的凑巧。
“参见皇上……”两人见礼,许妃此来,是在众人的簇拥之下,带着一丝高贵的笑,雍容华贵,那点头颔首的气势间,竟是将皇后的凤仪都要抢走。
而相对于另一边为一个宫女搀扶着而来的苏浅浅,却又是另一番风景,浅浅本是怯弱娇羞的女子,此刻看来,却更见凄清,两相对比间,自是不难看出,若是许妃此举生下皇子,那么地位怕是要节节而上,或许皇贵妃的位子,非她莫属。
“皇上。”许妃起身之时略有些委屈的朝着楚凌风一躬身,却已被楚凌风虚扶一把,稍稍揽进了怀里,眉眼间,极是温柔和小心,然而,视线却还是时不时投向了慕染,看的许妃不由心中涩涩,和一股子叫做嫉妒的毒花,飞速的在心中疯长,敏感如她,又怎会瞧不出,楚凌风投向后宫女子间和崔慕染之间的温柔有何种的不同。
若非自己已经身怀有孕,否则便是连一个天生目盲的苏昭仪也比不上,想及此,她才看了迦枫一眼,已是柔柔的笑了,“皇上,翠儿是臣妾宫中的人呢,德海想必是恼急了,才会不知轻重的跑到广进殿来,或许令迦大人不快,求皇上念着他片衷心,就饶了他吧。”
小女人的娇羞和一丝得宠的虚荣,让她只想尽量在众人眼前演示,尤其,是那个叫做崔慕染的人面前,今日她本不想来,只是听说崔家的公子也在广进殿,才忍不住唤了这么多人,三五成群的,不管是示威也好,炫耀也罢,崔慕染,当真是叫她心中嫉妒万分。
“娘娘,奴才没有做错,就是迦大人做的。”德海此际见到许妃来此,感觉腰杆挺的笔直,竟是一口咬定不肯松口。
“皇上,哥哥他是清白的。”浅浅本是在路上就碰着了许妃,早就受了些许的气,听到许妃的声音,她便不敢开口,此际见到德海还是紧咬着迦枫不放,俏脸已是惨白,竟是慌的要跪下身去,楚凌风不由一叹,“浅浅,朕知道的,朕认识迦枫已经有五六年了,自是清楚他这人是如何的。”
“皇上……您要相信老奴啊,翠儿定是……”
“闭嘴。”许妃杏眼一瞪,风情万种,有意无意的将自己的身子在楚凌风怀里又靠近了些许,“德海,皇上说不是就不是,你哪那么多嘴。”听得此言,楚凌风的脸已是略略一沉,已是不着痕迹的将她推来了些。
慕染却是冷冷一笑,这个许妃,好个不知轻重,她这句话,言下之意,不就是说皇上是不顾礼法有意包庇迦枫的么?
真不知她是被这连日来的荣宠乐的昏了头,还是当真是心思简单的不知深浅。
就这方面,不知收敛的在众人面前炫耀,锋若锐风必摧之,她此举,却是在为自己树敌,看浅浅卑微怯弱的,却又不失为是一种自身保护。
“皇上,臣妾求皇上,让哥哥回昙哒吧。”浅浅一时脸上已是忍不住泪流,本就苍白的脸上,点点泪,当真是我见犹怜,“哥哥性本洁,澈,如今被一些阴险小人陷害,心中怕是必不好受,再呆在这是非地,他,他怕是……”
她忽然间哽咽起来,竟是激动的说不下去,眼见身子一歪,便要倒地,楚凌风已是飞快的尽数的放开了怀里的许妃,将浅浅抱在了怀里,眼里,有着一些心悸,只是不经意的,眸光还是止不住的往慕染看过去,慕染,唇角动了动,千言万语,竟在不言中。
慕染懂的,一直都懂,纵然是知道他对后宫中的女人温柔缱绻,纵然知道他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她都懂得他对自己的情,她只是在害怕,在害怕而已……
迦枫亦是在此刻跪下身来,艰难涩涩的开口,却是带了一股子的决绝,“臣,不怕粉身碎骨,却是本自清白,望皇上查明真相,还迦枫一个清白,然而,正如昭仪所说,臣,却已是累了,想极了昙哒,想要回去一段日子。”
许妃的不甘,浅浅的泪水,迦枫的失望决绝,北堂茗似笑非笑的建议,底下一帮太监宫女的虎视眈眈,却像是一张网,要将楚凌风越网越紧,快要嘞的他透不过气来,所有人,都似乎是在逼他,然而,在茫茫人海中,却还是有一个人不会逼着自己。
他怔怔的望过去,却见着淡淡站在一旁的慕染,一身浅白的锦袍,安静的,像是池中幽幽开放的白莲,冷则冷矣,妖则不艳,只余清冽,脸上那般明媚的光芒,混杂着缱绻的温柔和默默的支持,竟让他心间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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