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一愣,却迟疑着,似是在考虑要不要开口。
北堂茗最不喜这种拖拉的迟疑,连日来的新仇旧怨加在一起,已经是带了薄怒,“仅仅是为了他的命令,你便心甘情愿的待在我的身边五年这么久?”
“不,不是这样的。”秋风眼见他对自己的误会要越来越深,终究忍不住大叫了起来,“义父只说要我暗中保护你,可是我抛弃庄王义子的身份,不要我唾手可得的富贵荣华却是因为你。那日我不幸遭人暗算,是你救了我,不眠不休,极尽温柔,那个时候的你,还残酷的如同地狱里的神,可是你却对受伤的我这样的温柔,只有对着我,你才会偶尔露出天真的,如孩子一般的笑。”
“茗,那个时候,我便已然发誓,要守护在你身边,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叛,不是因为义父的命令,只是因为秋风愿意。”秋风眼中的光芒,无比的真诚,却又无比的忐忑,几乎是带着小心翼翼的神色看他,他会担心,他在迟疑,他说出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最后的打赌,打赢了,他便会心安,继续着自己的守护,然而,若是打输了,纵然只在远处,他也依然不会放弃。
茗,你知不知道,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纯粹的,对我好,会为了秋风,残忍的变作嗜血的神,那个时侯的你,还是一个孩子啊。
北堂茗眸中的光亮在刹那间璀璨亮丽的如同星辰,眸底的一抹笑意微微涨溺,薄薄的唇角略略勾起,竟连带着俊美的脸上,也浮现一抹畅快的悠扬,修长的手指微屈靠在额上,他不由低低的笑出声来,语气略带轻佻,然而却是难得的郑重,“秋风,你还真是可爱。”
秋风的脸在瞬间涨的通红,尴尬的张张嘴,却说不了话,然而,从他开口说出这样一句话时,他的眼中已经现出一抹狂喜之色,这样的他,不就是那个平常的北堂茗么?他肯这样和自己说话,难道……
“王爷!”他不由激动的想要站起身来,却被他似笑非笑的看一眼,凉凉的道,“秋风,莫要让我出钱修缮我的专用马车啊。”他以眼示意秋风,却是暗指他会将马车的车顶撞穿。
这样冷冷的玩笑话,却让秋风微微笑出声来,继而,神色已经像是满足了一般,像往常安静下来,然后,他便听到坐在自己对面的北堂茗轻轻的说话。
“秋风,其实我明白,你不会害我,就象我隐隐约约觉得,庄王他必不会害我那般。只是,我容不得有自己不知道的事存在。”他脸上的神色,是难得的认真,转过头来的那一刻,眼中墨色幽幽,再也望不见底,“你明白吗?”
“是。”秋风抿了抿嘴,低下了头,才刚要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他时,他却已经又慢悠悠的说道。
“我竟不知,原来崔思逸以前深爱的那个人,是他大哥的妻子,也就是王朝的圣女,虽说崔易之和圣女已经双双丧生,但是,据说,他们还有一个女儿。”
“恩,当年确实有一个叫做宫碧君的女人密告,言辞闪烁,说在崔思逸回帝都的船上看到了圣女,然而,先帝派了总管李英前去,看到的却是王爷的姐姐……”
“不,一定有他们的女儿存在。”似乎他刚才提到的一个名字,让北堂茗的眼神微微闪了闪,却是面色难得的凝重,“秋风,这几日,你务必要查清楚当年圣女女儿的下落,其他的事,你可以暂先放到一边。”
“可是,王爷难道不问问秋风,黑衣人的事,和王爷姐姐失.身的事么?”
北堂茗的眼神,带着些许的飘忽和魅惑,淡淡扫过他的脸,“你以为你不告诉我,我便不会去查么?黑衣人的事,确实找不到丝毫的线索,但是姐姐的失.身,却是另有其人,崔思逸也只是代罪羔羊不是么?”
秋风的脸色一沉,黯然的点了头,不敢再开口。
“其实本王倒要谢谢那个人,毕竟,姐姐的身体,不是被仇人所染指。”他说到这几句话时,眼神是从未有过的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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