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她的,只是水容均匀的呼吸声。
凝眸注视她的睡颜,夙雪轻声自语,“若是困了,只管安心睡罢。明日我便去询问那忘貘,若当真是她心急,便让她来给你赔罪。”
替水容收拾完,抱她回到床上,夙雪亦躺将上去,狐尾一铺,卷了她的双腿,继而搂她入怀,捏起她的下巴,抽动鼻翼一嗅,嗅到她口里尚留有淡淡血味,当下捏开她的嘴,指尖抵在她齿上,生出绿蔓探入,为她清理起口腔。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夙雪正依偎水容,细细吃着她的豆腐。直到一阵敲门声响起,她听音辨出来者是伏书尽,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水容。
门一开,一阵淡香扑鼻,却不再是烟草味,而是熏香。
伏书尽手执的烟杆已被换成一把画扇,边扇边问:“夙姑娘,梦无可有呕血过?”
见夙雪微微点头,他眯起眼,“呕血前,阴幽珠可有取出?”
“收在此处了。”夙雪应时,张开空着的手,念咒唤出阴幽珠。
收了这枚阴幽珠,伏书尽的脸色才稍稍起色了些,旋即道喜:“梦无已无事了,只是这几日需劳烦你照顾她。”
“这是自然。”夙雪垂眸道,“敢问兄长,念长老可有醒来?”
“爷正是为此事而来。”伏书尽头疼地叹了一声,“爷昨晚离开此地后,便在忙事务,不想念长老心切,才转醒,得知自己无法变为成人,是因临时主仆血契的缘故,便与淩澜子定了主仆契。”
“如此,水容呕血,正是因主仆契被强行解除,导致心神受损?”夙雪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已将念幽寒来回杀了数遍。
“正是。”提及此事,伏书尽也颇为无奈,“她并不晓得解除临时血契,亦会让为‘主’的一方心神受损。罢了,回头爷再与她计较此事,这传讯珠留给你,若梦无饿了,你便告诉爷一声,爷好命厨子做些吃食给她补补。”
夙雪拱手道谢完,见伏书尽要走,忙出言道:“兄长留步!如今距离蟒妖皇兵临,已不到七日,何不趁蟒妖皇尚未恢复元气,先发制人潜入腾瑶宫,将之刺杀?”
“夙姑娘如今记忆尚不全,约莫忘了,蟒妖皇的蛇鳞可吞噬阴幽之息,体内可吞噬灵力。”伏书尽止步道,“除非妖修,无人能真正重创她。”
“若我恢复三劫散妖的境界,可否一试?”
面对这话,伏书尽只是淡淡提醒:“你若出了差池,梦无便要守寡了。”
“兄长莫非要坐以待毙么?”夙雪眸光一凝,“那蟒妖皇以吞噬来恢复境界,嘉武城上下约莫有千名金丹期以上的修士,哪怕只有十分之一落入她腹中,后果也不堪设想!”
“你若能独自杀她,自然是好。”伏书尽轻笑,将画扇一合,收入袖中,缓缓道,“只是做决定前,还请夙姑娘务必过问梦无的意思。她已因你守了七百年活寡,纵然她将前尘忘尽,她痛苦的这些年月,爷可都看在眼里,且还记在一枚灵珠内,夙姑娘可想一观?”
“……不必。”似是回想起什么往事,夙雪声音一颤,“多谢兄长提醒,待水容醒来,我问问她便是了。”
……
自昏昏沉沉闭上眼后,水容抱着狐尾,嗅着幽香,倒是睡得安稳。
次日她悠悠醒来,还未睁眼,耳中便传入一阵碎碎念。伴着叨念声,竟还有夙雪冷如坠进冰窖的声音:“若将水容吵醒,我立即将你丢入楼上的池子内。”
这声音冻得水容一个激灵,偷偷睁眼看时,却见一名黑衣女子正跪在床边,手托一只食盘,盘中放着一只大瓦罐,不晓得里面盛了什么。她看不真切,便动用了灵识,好奇地打量黑衣女子片刻,突然发现此人竟是念幽寒!
吓得水容睁开眼坐起来,瞪着眼与念幽寒对视几息,而后哭笑不得地看向坐在一旁的雪狐妖,“阿夙,这……这是怎么回事?”
“自然是赔罪。”夙雪几乎是挤着往外蹦字。
念幽寒也配合着连连点头,痛心疾首道:“昨夜本座解除临时血契心切,不晓得伤了你,着实该罚!”说完,放下食盘,揭开瓦罐盖,盛了一小碗红糖鸡蛋羹端起来,又真情实感地正色道,“这是你家雪狐狸做的蛋羹,来!张嘴!本座伺候你吃!”
水容捂着脸,险些倒回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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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容:这是谁想的赔罪方法?
夙雪:我。
水容:……【沉默着吃起鸡蛋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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