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片清晰起来的坐席却与之前的情况有些不同,随着司仪“阿特拉斯院”的唱名,在众人视野中呈现空无一人的那数个座椅着实令场上的氛围为之一滞。
但站在青之王身后不远处的司仪役者很快便对此作出了解释:“有关阿特拉斯院的缺席,事实上大约十五分钟之前,我们收到了来自现任阿特拉斯院院长的联络,说是有紧急事项无法出席……因为事出突然,在隔断的会场内也不便进行重新布置,还请见谅。”
……那位院长,难道以为这是在取消餐馆座位的预定吗?沢田纲吉的脑袋里不合时宜地冒出了这样一句吐槽。
但从隔着一排空座的远处,他分明也听到了来自时钟塔那边的嘀咕:“毫无长进的地窖怪胎们……”
“听骸大人说,那几个魔术组织之间的关系好像不是很好的样子……看来是真的啊。”库洛姆在旁小声感叹道。
这段插曲很快便被当作无事发生那样过去了,而包括他们在内、此时剩下尚未散开迷雾遮挡的就只剩下了两方。对于未知另一方会出现的参加人选,年轻的彭格列十代目甚至觉得自己完全可以从那些熟人里挑几个提前做心理准备了。
果不其然,当司仪的介绍中出现“圣堂教会”一词时,一件鲜艳的红袍也同时进入了所有人的视野。
沢田纲吉默默地在心中点算代表了教会方势力的几人:一名枢机主教、一名教区主教,一个穿着神职长袍却分辨不出教阶的陌生少年,以及……一张近年在西欧公众眼中出现频率颇高的熟面孔。
认出那人的瞬间,他有些明了地苦笑了一下。
那是教会近年准备扶持的、在非魔术的“一般人世界”中,作为教会意志代理者那样的存在。而在过去,这种实行者的角色一直都是由遍布意大利各处、大大小小的黑手党担任的。甚至连他自己也不能保证,经他整顿之前的彭格列没有触碰过那些东西——说到底,作为教会总部的梵蒂冈就位于意大利首都罗马的西北角高地,要想实现不产生冲突的长期共存,就只有合作一条路可走了,更何况对方还占据着身为宗教的精神优势。
因此,沢田纲吉在最后的唱名结束后,微笑着向那位看过来的枢机主教站起行了一礼。
“久违了,费尔南多大主教、乔瓦尼主教。”
而相对地,对方也同样滴水不漏地以名相称回了礼,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自然——背地里关系微妙到怎样的地步暂且不论,至少在这种时候,该演的戏还是得好好表演给其他人看的。
事实上,他们这边似乎还算比较好的。
收容了大量革新派的美方与身为保守派的时钟塔之间,早在前一会就开始了无言的眼神交锋。棕发蓝眸的美人专员罗斯切尔德夫人保持着公式化的得体微笑,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任由自己部下与协会所属魔术师互放眼刀,想来也是对那些复杂的纠葛有数的。不过反观相互签署了(表面)和平条约的时钟塔和圣堂教会那点距离间快要结冰的冰冷氛围,不由让人产生了主办方没有把阿特拉斯院的座位搬走真是太好了之类的感叹。
但这样一来,局势在沢田纲吉的眼中就很明朗了。
除去那个不按套路来的阿特拉斯院,目前出现在此处的几方有着三个共通点。
一是都具有完整的机构体系,在其势力范围内具备极大影响力;二是深诣那些不能展露到表侧世界的隐秘,同时像守护财宝的巨龙一样紧守着这些秘密;至于三……便是这次将他们这些关系或好或坏的独立组织聚集起来的原因了。
约三周之前,于欧、美、日三区游戏市场发售了某个支持完全潜行的网络游戏,其正式版作为世界上首个出现的可将人类意识沉浸入假想空间的跨时代大作,在世界范围内都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包括,在公测上线当天傍晚发生的那起事故……
据不完全统计,全世界如今共有二十万人以上的玩家被囚禁在S.W.O的游戏世界中,而累计三周过后的牺牲者数量预计已超过三万。
——换个角度来说,如今聚集在此地的独立组织都是被S.W.O事件波及到管辖区域稳定的受害者。
……不能再放任这种情况下去了。年轻的彭格列十代目在心中又一次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不管是出于自私也好、心系那些无辜被卷入生死之争的普通人也罢,这种毫无意义的游戏……不应该继续进行下去了!
话虽如此……
“那么,时间宝贵,让我们直接进入第一个正题吧。”念完了惯例的客套后,担任司仪的年轻人开门见山地切入了最为核心的要点,“请问在S.W.O事件过后的三周里,以科学或魔术的视点着手对S.W.O主体进行破解的几位……进展到哪一步了?”
沉寂。
“虽然受到的正式入境申请只有来自联邦政府的罗斯切尔德夫人的那一份,我们其实也对这种事看得不是很重,但想必在座各位也各有自己的行动准则吧,早他人一步接近事件真相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如果能结合他人的知识堪破如今困扰自己的难点,必定能收获意料之外的结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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