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换好男装,对着镜子挽好发髻,不知道轩辕烈见到她这个样子会是什么表情,其实到目前为止,每次看到这张俏美的脸,她自己仍觉得一切只是一场梦。
“小姐,候爷过来了。”
来到前院,轩辕烈站在堂屋前的青石路上等她。这还是苏雪第一次见到他穿胡服,她觉得这身装扮更适合他。
“苏小姐,我差点没认出来,不过你这样子也很美。”
“是为了出行方便些。候爷今天的装扮也很特别。”轩辕烈的身后斜背着一把长弓,显得更加威武。
“哈哈,是吗?”
“我们走吧。”感觉到风不小,苏雪抬头看了一眼,碧蓝的天空,几朵白云悠悠向南飘去。
来到大门外,苏雪发现轩辕烈带了两名胡人侍卫,其中一名肩头还蹲着一只猎鹰。
这阵势还真的让人觉得有点紧张,苏雪注意到没有马车,不知轩辕烈是怎么安排的。
“因为有许多山路,所以……”轩辕烈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
苏雪一想也是,哪有人坐马车打猎的!“麻烦候爷抱我上马。”
“好。”面对苏雪的落落大方,轩辕烈开怀一笑,只有和她在一起时,才会感觉到无比的自在轻松。
比起云非凡,他的手臂更粗壮,胸膛也更宽广。
将她横抱而起,轩辕烈一脚踏着马蹬飞身跃上马,然后轻轻放下她,让她坐好。
这和云非凡时常地像抱小孩子一样,先把她抱上马不同。
他从马背袋中拿出一根绳子,系在马鞍前缘:“拿着这个比扶着马鞍省力。”
苏雪点头接过,看到那鼓鼓的马背袋好奇地说:“候爷好像带了不少东西啊。”
轩辕烈说:“嗯。要赶路了,驾!”
“啊!”马一扬前蹄向前飞奔而去,苏雪的身体猛地撞上他的胸膛,她忙拉紧绳子稳住。那两名侍卫保持着一定距离跟在他们身后。
这个家伙,知道她不会骑马,还跑这样快,不过他们是在马背上长大的,他们那的女人也应该都会骑马,所以会理所当然的以为,这不算什么。
她可以感受到马有节律的运动,虽然绳子是系在马鞍上,倒也有几分像是拉着缰绳的感觉,或许她也该学学骑马,以后出去就方便多了。
出了北城门,苏雪有些好奇地问:“我们要上山?”
“不。”
他并没有带她走上那条栈道,而是沿着官道绕山而行,到了两山相连的低洼处,驭马离开官道,穿过一片树林进了山坳。
两侧是山坡和树林,中间有一片灌木和草坪组成的宽阔区域。
“注意,随时可能碰到猎物。”轩辕烈让马稍微放慢一些,四下观察动静。
苏雪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竟然有这样一个地方!”
“嗯,这里其实也是猎场,去南苑要经过皇上或皇后特许,所以一般的王公贵族平时想狩猎都来这边。”轩辕烈解释道。
一只野兔从草从里“蹭”地窜出,然后身影又隐没在草从中,消失不见了。
就在这时,一支箭矢从一旁飞掠而过,落在草丛中,那只猎鹰随即掠了过去,双爪在草从中一抓,拍打着翅膀又飞起来。爪上赫然是刚才跑过去的那只野兔,箭穿透了它的脖子,鲜血顺着灰色的毛慢慢流了下来。
亲眼看到这堪称血腥的场面,苏雪有点恶心,别开脸去大口喘着气。
“一定要坐稳了。”轩辕烈没有理会侍卫们的举动,也没注意到苏雪的异常,停下马把弓取下来,拉了两下拿在手中,继续带她往山坳深处走。
苏雪四下看着风景,让自己不去想那野兔惨死的画面,打猎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她已经够没用了,别再添麻烦就对了。
走着走着,来到一处山谷地带,野草的高度能碰到她的脚踝,两边是一片片树林,延伸到山坡之上。
风吹草动,苏雪没有经验,所以看不出有什么奇特之处,但那两名侍卫已经先后猎到两只野兔和一只她不认得的像是长了毛的小猎一样的动物。
轩辕烈一直没有出手,苏雪不禁在想是不是带着自己有些不方便。
“候爷,是不是我影响了你?”
“没有多大影响,我不喜欢射杀那些小动物罢了。”轩辕烈的声音带着笑意。
苏雪惊讶地说:“呃,会有大的野兽吗?”
“去年秋天,我打过一只黑熊,上次来是春天,射杀了一只狐狸一头野猪。”
苏雪听得快晕过去了,这山林里还不是一般的热闹!不过在她印象中,熊算是一种憨厚可爱的动物,玩具店到处是可爱的熊偶,虽然她也知道它块头不小。
经过这处狭窄的山谷,前边有一片连绵起伏的林海。
“烈王子,这里边可能会有危险。”一个侍卫跟上来提醒。
轩辕烈停下来:“苏小姐的意思呢?”
苏雪想反正也来了,半路打退堂鼓不是很扫兴。“候爷,这个危险指的是什么情况?”
“比如一箭没有射中动物要害,它可能会反击。”
苏雪说:“候爷,那我们这次不猎杀那些凶恶的动物不就好了。”
轩辕烈说:“哈哈,看样子苏小姐还很有兴致,如果遇上麻烦,我带苏小姐脱身没问题。你们小心些跟上就是,要是走散了,就到上次我们歇脚的山洞汇合。”
进了山林没多久,那两个侍卫便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虽然有很多树木很不好走,但是轩辕烈驭马的水平很高,加上没有什么大的坡度,也还算顺利。
一棵大树根部的草丛忽然动了一下,轩辕烈几乎是一瞬间完成了捻弓搭箭的动作,“嗖”地一声，箭射了出去。
几声呜咽传来,苏雪盯着那草丛看，一只毛色灰黑像小狗样的动物,从草丛中滚了出来,箭射中了它的后腿。
“原来是只狼崽。”轩辕烈放下弓箭。
“它怎么会在这里!”苏雪有点奇怪。
“可能是母狼死了,或是出去觅食了,我还以为是只狐狸,我们东然人一般不会猎杀狼。你坐稳了。”轩辕烈说着跳下马走了过去。
苏雪看着小狼和小狗没什么区别：“它会咬人吗？”
轩辕烈把小狼托在手上走过来：“这么大还不会，我替它包扎一下。”东然人将狼视为很神圣的动物。
小狼的呜咽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凄惨，一副可怜的样子，让苏雪实在无法把它想象成凶恶的狼。
轩辕烈替它拔下箭，从袖中取出一瓶伤药，然后到马背袋中拿了些绷带开始替它包扎。
苏雪也有些好奇，刚想伸手去摸一下小狼的头，一只成年的狼从草丛中窜了出来，紧接着又跳出来五六只，将他们围在当中。
轩辕烈皱眉道：“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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