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陶浅从来没接触过南辽的政务,肯定想不出办法来,可是没想到陶浅竟然去大理寺把施彦放出来。
若是三年之前,他放出施彦对北辽军将会是极大的威胁,可是现在的施彦不只没有一兵一率可以掌握,更在牢里受尽折磨,身体已经比吸食“升云香”的陶昱还虚弱,只能凭着残余的那点精神帮陶浅出出出主意。
骆谨行的人马进军神速,京城得到战报没几天后便已经来到城下,据说他从北辽至京城,一次真正的战阵都没用打,所过之处军民望风而降,有些城池守官想要抵抗,可是城中百姓却暴起殴打军兵,开城门接应北辽人马。
二十万人马围京城,要比当年施彦十万人围王都壮观得多。
直到兵临城下,站在城上的施彦和陶浅才知道为什么北辽的军队那么受南辽百姓欢迎,原来南辽的二十万人只有一半是兵马,另一半却是押送粮车的民夫,军队后面的粮车一辆挨着一辆,远远近近的百姓见到军队不只不躲,反倒兴高采烈地往上拥,而北辽军也是见到百姓前来就发粮,绝对不会伤害驱赶。
城头上临时集结起来的守城军见这模样也都没心思守城,只想下去领点粮给家中的亲人送回去。
陶浅和施彦看了心凉了大半,今日的南辽比不了当北辽,当初施彦围北辽时北辽有钱有粮,有民心有士气,可是南辽什么都没有,甚至连皇帝都没露个面,只有太子一人站在城头。
两人正看着,只听身后有人说道:“怎么样施将军,你觉得是让百姓们怕你好,还是让他们爱你好!”
施彦和陶浅回头看去,却见香徕抱着骆平站在身后,而香徕的身边还站着一个暗藏煞气的男子,一看身形气质就知道此人不简单。
施彦指着香徕道:“你这女人!我当初真不该把你带到京城来!”
香徕道:“你现在后悔也晚了,要怪也只能怪你的愚忠,若非你死保陶昱,何致于让南辽百姓多受三年苦!”
施彦不甘心放过香徕,朝两旁的士兵叫道:“来人!把这个女人给我拿下!正好用她们母子来挟制骆轩!”
他话刚一出口,香徕旁那男子锵地一声便抽出长剑,逼视着四周的军兵道:“想活命就躲远点,走近五尺之内定会人头落地!”
香徕也道:“南辽气数已尽,众位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迎接北辽王进城才是明智的选择!”
这些军兵也知道南辽大势已去,谁都不愿意得罪香徕,便都站在在那里看着不动手。
施彦见此惊景在心中暗叹,真是老天爷要亡了南辽,自己真是回天无力!
他一边想着地边打量香徕身边的用剑之人,总觉得自己似乎应该与此人有过交集,于是问道:“你是谁,可是北辽的奸细?!”
那人冷着脸哼一声没有回答。
香徕歪头看了他一眼,回头说道:“既然徐将军不说,我便给施将军介绍一下,这就是当初穿过你十里连营的徐麟,他乃是这次南征的先锋!”
施彦又是一阵绝望,对方的人都进到城里来了,自己这边还守的什么城,于是问道:“这么说你们已经在城内布置好人手了?”
香徕道:“还用布置什么,随便一张圣旨就够了……”说着向城下示意,道:“你看,下面已经在迎接北辽的人马入城了!”
施彦和陶浅向城下看去,果然见城门不知何时被打开,北辽的军队已经秩序进然地向城内进发。
陶浅惊讶地转身,道:“你假传父皇的圣旨?!”
香徕道:“是啊,本来我还可以假传你父亲的圣旨杀了施将军,只是我不忍心让一代名将死得不明不白,所以才等到你把他放出来。”
陶浅还没说话,施彦已经冷笑道:“哼哼,恐怕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香徕道:“你怎么想都行,不过我在这里告诉大将军一句话,若是你愿意归降北辽,我王绝对不会亏待你,更不会像陶昱一样忘恩负义的。”
施彦终于不再说话,无力地转过头去,满是伤病的身体显得更加佝偻。
这时北辽军已经进城大半,骆谨行和身为大将军的徐澈便在最前面这批军马之中。
进城之后听说香徕在这边的城墙上,他连忙带人马上来。
南辽的军兵有轻微的抵抗,但是在强壮的北辽军面前根本产生不了什么作用,仅仅片刻之后便被北辽军兵制伏。
“香徕!”
上城之后,骆谨行没看施彦也没看陶浅,更没问陶昱的去向,一眼便盯在那个抱着孩子的女子身上。
三年多未见,那女子的容貌未变,只是又多了几分成熟,怀中抱着一个粉嫩嫩的孩子,想来必是自己那从未见过面的儿子骆平。香徕转头看去,虽然知道很快会和他相见,却没想到他这么早进城。
三年不见,此时四目相对,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现在的骆谨行顶盔披甲,不再是从前认识的骆谨行那种文弱的模样,成熟又刚毅,俊秀的面宠被行军路上的风尘染得微黑,却多了几分男子气。
她一眼看去便移不开目光,抱着骆平怔在那里。
骆谨行也在原地停了一刻,然后大踏步走了过去,来到香徕面前,张开双臂便把香徕和骆平母子一起抱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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