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人请留步!”福伦见状,急了:“郭大人,是我莽撞了!还请郭大人体谅下我这一片爱子之心吧!”福伦叹了口气:“我这孩子,打小就没吃过这么大苦,我也是……”
“福大人担心令公子,我是知道的。”那郭太医听了他的话,便站住了道:“只是福大人也要为令公子的前程着想,令公子那伤口极深,若是再拖下去,伤情有变,难道大人您要看着令公子的脸就此毁了不曾?”
“当然不愿!”福伦忙说,又把单子递给了福尔泰:“尔泰,你赶紧把这单子拿到厨房里去,嘱咐他们,这单子上的东西,是一点儿都不能端给你哥哥吃!明白了吗!”
“是,阿玛,我这就去!”福尔泰接过单子就出去了。
福伦见他出去,才又问:“郭大人,可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有!”郭太医见他问,便道:“福大人可还记得方才我所说的那几大忌讳,其一便是不能吃了相克的食物,这其二嘛!那药材里有一味是从藏地来的灵药,药效极佳,可就是有一点,敷上了那药,是必不能见光的,否则这好药便会变成□□了!”
福伦一听,登时吓了一跳,忙问:“那?”
“是以我方才说这屋子不好!”郭太医瞥了眼福伦:“福大人,为了方便为令公子疗伤,请准备好小屋一间,公子睡得内室内不可点灯烛,且窗户都要用木板全部封死,不可漏进一丝光来,否则……”
“是是,我明白了!”福伦忙点头,一迭声的吩咐人进来按着太医的要求去做,郭太医看着福家众人忙乱着,又慢悠悠的说,还有那放药材的地方,也须单独辟一间屋子出来。最好离令公子睡的地方近点,方便他们就近照顾福尔康云云。
那福伦一听,立时想起自家后院里就有一处单独的院落,立时就拍板,着管家马上带了人上后面儿去,按着郭太医的吩咐,封窗、糊墙、整治出来。福家下人的动作倒也快,不过两个时辰,就将那小院儿按着郭太医的吩咐收拾了出来。
郭太医忙吩咐人把那福尔康扶到房内躺好,然后又命几个侍卫随自己进去,告诉福伦,疗伤期间,除了厨房送吃食过来,其余时间闲杂人等一律不得进入小院。
那福伦为了儿子,自然是忙不迭的点头答应。福伦见郭太医进去为尔康疗伤,且又听到房内传来捣药的声音,便吩咐那管家在那儿侍候着,自己先行回去跟福晋商量那去殡宫的一应事宜。
因为这次是他们家第一次应承这么重要的事,福伦和福晋自然是不敢怠慢,两人商量了一下。第一是要将应付这三月时间的一应换洗衣裳全部收拾出来,那福伦一面说,福晋一面翻箱倒柜的找,把那各色素服找出来,且朝服又预备了一套,以备不时之需。
第二便是此次去那殡宫,各位公主福晋还有各府内王爷并平常的同僚们必然也会过去侍候,这可是个交际应酬的好时机,福伦那边儿的表礼,还有福晋这边儿的表礼并赏人的各色银锞子、小玩意儿什么的是要预备上的。这些东西又是一大箱子。
等到东西收拾齐备,福晋又命尔泰房里的丫鬟过来,正要交代她一些事情,就见刚才福伦留在那
小院儿里守着的管家惊慌失措的冲进来:“老爷,福晋,不,不好了!尔康少爷他,他——”
“他怎么了?!”福伦被他这句话给吓得面无人色,旁边儿正在收拾东西的福晋也吓得攥紧了手里的绢子,慌乱的问。
“老爷,您快过去看看罢!少爷,少爷快不成了!”
“什么?!”福晋一听,立时两眼一翻,昏了过去。福伦也顾不上她了,慌忙跟着那管家就朝小院走去。
一到院门口,他就听见里面儿传来了尔康杀猪般的惨嚎声:“阿,阿玛——额,额娘——我,我好疼啊!!!!救,救命啊!!!!啊啊啊——杀了我吧!”
福伦一听儿子吼成这个样子,眼睛都红了,也顾不得许多了,直接带了人就想冲开那房门。
“站住!”门口守着的两个侍卫立时抽出了腰刀。
“两位,”福伦被寒光闪闪的腰刀这么一逼,清醒了过来,他慌忙拱手道:“两位,尔康,尔康怎么,怎么叫成这样了呢?是,是不是那药?”他一面说,还一面朝着房内瞅着。可按着郭太医的要求,尔康睡得那间屋可是用木板封死了的,门窗紧闭,他根本什么都瞧不见。
“福大人!”其中一个侍卫拱了拱手:“还请福大人稍安勿躁,郭太医已经吩咐下来,说务必要卑职等给福大人解释清楚。”
“两位请说。”福伦忙道,尔康的叫声是越来越凄厉了,听得他全身都在发竦,这,这究竟是要多痛才会叫成这样啊!
“郭太医说了,因为皇上爱才,是以赐给令公子的都是当世难得一见的好药。这些药的药性极佳,可就是有一点,那药性极为霸道,敷在脸上的时候,可能,会有一点疼……”
“一点疼!?”尔泰在一旁气冲冲的说:“我哥都疼成那样了!哪里还是一点疼?!”
“尔泰!”福伦忙拦住福尔泰。
那侍卫看都不看福尔泰,只是盯着福伦:“大人若是于心不忍,卑职立时便进去禀报郭太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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