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止境的黑,浓稠沾黏地紧贴着乱世狂刀,不记得有多久了?只知道自己被暗黑幽暗包裹,已经过了好久。耳边的发丝从齐额变成掩面,自肩头垂散落地,头发不知时空的更替,人却不能没有感觉。
无法移动的四肢,麻木地,依循惯性的知觉,停滞在无甲子的空间。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乱世狂刀已经不太有印象,除了天残武祖狡狯得意的表情和慕容婵伤心欲绝的脸庞,其余的事,乱世狂刀几乎都快记不清楚了。
从刚开始曾经有过的狂乱和嘶吼,接续以怨天恨地的悲愤,到如今,乱世狂刀变得沉静寡言,这当中不是认命,更没有放弃仇恨。相反地,乱世狂刀心中的仇恨和报仇的意念,随着时间而愈发厚实。他想念慕容婵的心,比当年更加炽烈。当乱世狂刀快被无边的黑暗窒息思考、摧残意志、濒临自我放弃的时候,慕容婵的颦笑嗔痴,活络他濒临死亡的心。慕容婵的名字,一遍遍在耳畔絮聒,叮咛乱世狂刀,绝对不能忘记慕容婵,绝、对、不能!
偶尔在寤寐间,乱世狂刀仿佛可以听见,
自己与大哥、慕容娟、慕容婵姐妹结伴同游枫桥的笑声与欢畅,也曾几度想起自己在佳人湖畔,断然拒绝慕容娟的愧疚。但,最教乱世狂刀蚀心刻骨的痛是当年得知慕容婵竟然被许配给哥哥的那一刻。
如果,世上有任何兵刃,能够刺痛乱世狂刀的精神。撕裂乱世狂刀的心房的话,无非就是情爱这把杀人不见血的利刃了。乱世狂刀相信自己对慕容婵的爱,如同他相信慕容婵挚爱自己的心,不管昔年恩怨情仇的真相是什么?乱世狂刀依然肯定一件事:自己最爱慕容婵!并且永不变心!
时间,无声无息流泄逸去,有一天。乱世狂刀听到人声纷乱的吵杂,不多久又归于平静,当四周回复到先前的死寂,乱世狂刀发现身前突然多出了一个人。那人说,他的名字叫做鹤岗,是被同门追杀,意外逃进天地门的,现在天地门已经关闭,他是逃不出去了,也不想再逃,因为他必须尊奉师命,把阴谋者的图像,安全送到昊光道院,交给掌教师伯处理,虽然现在图像不在自己的手上,但是他无论如何,都必须振作起来,否则就愧对师门,辱负恩师。
听完鹤岗的告白,掀起乱世狂刀心中,那股深埋已久的怨怒之气,又是这班奸诈阴险的鼠辈,又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鹤岗没有能力协助乱世狂刀逃脱,乱世狂刀却决定帮助鹤岗,让鹤岗以乱世狂刀之名,走出天地门,向鹤原求尝他叛教逆伦的罪责,并未自己一雪前耻。
鹤岗走后,乱世狂刀又等过数不尽的黑暗,毛发长到遮蔽自己的视线,不常常甩动的话,恐怕会连已习惯的黑暗都瞧不见。长期的静默使人变得稳重,习惯不去运用视觉,听觉自然会日益灵敏,当两旁的岩壁传来细微的震动,乱世狂刀明白。天地门再度开启了,他好奇地等候:是鹤岗吗?如果不是,那这次进来的,是谁?
一张比天残还要让人憎恶的脸蛋,落魄狼狈,惊惶摔落在乱世狂刀跟前,光凭那邪恶的气质,即使将之碎尸万段亦不足惜,只是乱世狂刀必须放过他,因为眼前这个人,是至今唯一有能力,帮助乱世狂刀解除制锢的人。
借由鬼王棺的协助乱世狂刀终于走出天地门,他重出江湖的第一件事就是驾临光明顶,找天残武祖要回昔年被阴谋掠夺的胜利,天残武祖初次技惊武林的武学讲座会,乱世狂刀扬长而来,震天裂地的三道掌气,击溃天残武祖雄霸武林的野心。劈开光明顶的虚伪,喧嚣着乱世狂刀够资格ゔ乱遍武林ゕ的豪情壮志。
乱世狂刀临风吹奏四孔箫,箫声仿佛告诉风月幽楼里的慕容婵:玉婵!我回来了!爱你的乱世狂刀,真的回来了!
不归路风云再起,乱世狂刀决意血债血偿教天残武祖这个无耻的小人,也来尝尝失败者的滋味。一字刀法凌厉,空劫仗义设谋,ゔ目残ゕ静中取螳臂挡车,自动送上门来,寒光一凛,ゔ目残ゕ的身躯,被狂飙的刀气一分为二,鲜血犹不及喷飞,立刻凝固在乱世狂刀冷眼犀锐的杀气里,纵横北武林的天残武祖,徒留短暂崛起的惊鸿一瞥,变成武林人士的笑柄。天残武祖不归路败得凄惨,间接引出高卧猜心园的非凡公子。水到渠成般,顺理成章,昂然步出猜心园。
原本有意陪狂刀退隐的慕容婵,受制于父亲的计划,在枫桥跟随藏剑生同返天鹅湖,乱世狂刀痛极失智怒挥狮头宝刀,一日三千斩,杀得血流成河。秦假仙偶遇藏剑生,无意中察觉,藏剑生兄弟与慕容婵三人之间,必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情感纠葛,因而是尽全力,谋求化解的可能,秦假仙好不容易促成乱世狂刀和慕容婵的枫桥再回,却又因大和居士的报仇心切,不得不再次分离。
慕容婵的爱,是乱世狂刀灵魂追求的归宿,为了与慕容婵双宿双飞,乱世狂刀不计任何代价。乱世狂刀为慕容婵,舍弃他狮王般的高傲,进入猜心园,听从非凡公子的差遣,慕容婵不忍爱人受此委屈,请藏剑生代为传话。要乱世狂刀离开猜心园。大和居士不愿乱世狂刀从此脱离自己报仇雪恨的阵营,为图一劳永逸,硬是从中挑拨,加油添醋,迫使乱世狂刀拔刀相向,誓杀大哥藏剑生,藏剑生百口莫辩,重伤不敌,基于履行自己对慕容婵的承诺,只得委请秦假仙出面,居中调解斡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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