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金刚还不相信,于是又说道:“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找个机会试探一下。”
“如何试探?”
“今日我去指挥部的时候,看见达须来了。他来,是押一部分俘虏去处决的。你可以向张锐建议,派你的营随同押送犯人。只要张锐心中没鬼,就会同意你的建议,如果真有问题的话,他就不会同意你同去。”
宋金刚犹豫了,自己能够当上营长,一部分是自己努力的结果,但更多的是靠着与张锐的关系。如果张锐真的是在贪污,他上不上告?不告就是对不起陛下,对不起朝廷,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告,则对不起好友,对不起提拔自己的恩人,一旦上告之事泄露出去,再也无法在游骑团立身。
游骑团的营团级军官都是张锐一手提拔上来的,都是他的心腹,而且绝大多数骑士,也视张锐为父兄,如果他们知道自己告了张锐,就会认为自己出卖他,必定会恨自己入骨。在一个上上下下都恨的自己的地方,如何能立足?
文旌宇见他为难的表情,便叹息道:“也罢,你不要再过问这个事情。你和张锐也是朋友,心有顾忌也是可以理解的。其实我知道这事后,也犹豫过,也不想管。可是后来想到我既食君之禄,就要忠君之事,不管就对不起陛下,对不起良心,所以才下决心要揭发此事。”
他的一番“心里话”让宋金刚感到惭愧,于是说道:“好,明日我就去试试,如果真有此事,我与你一同上告。”
文旌宇见宋金刚上钩,心里欢喜不已。为了加深他的认知,便把自己知道的都细细讲一遍。宋金刚听完后,疑心更重,也坚定了要去求证一番的念头。
当夜,宋金刚彻夜未眠,天刚蒙蒙亮,他便匆匆赶往指挥部。张锐得知宋金刚求见,亲自走出营帐迎接。老远便开玩笑道:“金刚,这么早来,是不是想到我这里吃早饭?”
宋金刚来的时候早就想好理由,一边向张锐敬礼,一边说道:“属下是来向殿下请罪的。”
张锐拉着他往帐内走,问道:“请罪?请什么罪?”
宋金刚一本正经地说道:“杀俘虏的骑士中有一名是我五营的,属下身为五营营长,没有管好自己的部下,理应受到惩罚。今日,属下是来接受处罚的。”
张锐信以为真,说道:“金刚,这事也不能全怪你和游骑团的将士们。你们以前在我教导下,才养成了对敌残忍的习惯。习惯嘛,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改过来。我昨日对高朔和文旌宇说过了,回去以后要加强教育。让大家都明白,现在战争已经结束,不能再动不动就搞屠杀,毕竟屠杀只是促使早日结束战争的一个手段,并不是我们爱好屠杀。我们是帝国的将士,不是屠夫。”
宋金刚听到这话后,心里又有些动摇,认为可能是文旌宇误会了张锐的本意。进了大帐,见达须、范明等人在吃早饭,张锐拉着宋金刚坐下,叫亲兵再取一份早餐来。
早餐吃过之后,达须起身告辞。宋金刚故意道:“达须,来了也不到游骑团坐坐,是不是忘了我们这些老朋友?”
达须作揖道:“小弟哪能忘了老朋友,只是小弟有任务在身,实在不能久留。下次,小弟一定去拜访各位兄长。”
张锐笑着拍着达须的肩膀说道:“五弟,昨日下午你才来,一早我就逼着你上路,连看看老朋友的时间都没有,你不会怪为兄不近人情吧。”
达须连忙道:“军务第一,军务第一。等忙完军务之后,兄弟、朋友聚会的日子多着呢。”
宋金刚像是开玩笑地说道:“你虽不怨殿下,可我却要为你鸣不平。处理犯人的事情都让达须兄弟和利西人去做怎么能行?六营将士正好没有多少事情可做,愿意去帮帮你们。”
“这……”达须不知该怎样拒绝宋金刚的“好意”,只能偷眼看张锐。
张锐还没有说话,范明抢先回答道:“金刚,你不要心急,六营会有任务的。过几日,又有一批犯人会押解来,那部犯人就由你营看管。”
宋金刚说道:“将士们突然闲下来,感觉很不适应,所以才会发生几天前擅自杀俘虏的事情。反正犯人还要过几日才会来,处理犯人也用不了多久时间,我营正好可以利用这个空档,找些事情来做。”
达须见范明对他使眼色,便领会了其中的意思,对宋金刚说道:“兄长的一片好意,兄弟谨记。只是处理犯人的地方距离这里很远,来回就需要一周时间,再加上处理犯人的过程,没有十天不可能回来。兄长还有任务,不敢麻烦了。”
宋金刚转头对张锐道:“殿下,虽然战争基本上已经结束,但仍有小股的叛匪出没。达须兄弟要押俘虏走数日,路上如果遇到叛匪怎么办?属下建议,还是派一只部队跟随达须兄弟一起上路才稳妥,望殿下三思。”
张锐没有多想,以为宋金刚真是出于安全考虑,才提议派汉军一同前往。暗自赞叹宋金刚做事谨慎,什么事情都考虑得十分仔细。如果没有私留俘虏之事,他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他的建议,可是现在绝不能派部队与达须一同行事。
张锐道:“五弟带的三千人,是从利西族中选出的最强壮之人,路上不会出意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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