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库洛洛难得被噎住。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雪莱猜得到大概是怎样的画面。
眉清目秀的脸，眼睛微微停滞一下，接着勾勾嘴角，无声地笑笑。
“青涩的小男生啊，”他说：“我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岁月呢。”
“别往自己脸上贴近。”
雪莱说：“你从小就是熟练的小坏蛋。”
说完, 她自己也笑了起来。
库洛洛伸手揽着她的腰，非常安静地就这么抱着她, 也不否认自己一直就是个坏胚子。等雪莱不笑了，他则问起了雪莱安德瓦的事情。
“那个人啊。”雪莱歪歪头：“还没死呢。”
“诶, 这个我差不多知道。”库洛洛说：“我下手的时候特意避开了致死的力道, 挑了会让他长久痛苦的地方。”
“我其实很遗憾你没有把他舌头割掉。”
“听起来竟然有人敢挑雪莱的毛病啊。”
雪莱看看他：“怎么没有, 有人不是不久之前还在暗示我论文写得不好吗。”
“……”
“这笔账回去再算。”雪莱说：“我觉得安德瓦又想欺负我。”
库洛洛没说话, 雪莱拽拽他的衣领。
“我说安德瓦又想欺负我。”
“我在为他默哀。”库洛洛说：“而且我早说过的吧，直接杀掉省事多了。”
不过库洛洛还是跟雪莱聊了一下安德瓦要对付轰冷或者冰河的可能手段。
不外乎也是家事。
按照库洛洛的想法，安德瓦在本人持续打压轰冷未果, 发现冰河的价值之后，是一定不愿意离婚的。
“这是雪莱试图给轰冷找到出路后的必然结果, 那就是好东西人人都想要。”
“你这话一点都不女权, 还有物化女性的嫌疑。”
库洛洛笑了两声：“饶了我吧, 这种逐字逐句的政治正确。”
他把雪莱打横抱起来，放在床上坐着, 自己也坐下：“太冒尖那有这样的风险——我估摸着雪莱早就想到过吧。”
“嗯, 因为我和安德瓦约定, 我来维持事务所运转到他好转, 等他可以复出我就会离婚。”雪莱说：“事务所没有一个可以扛旗的家伙，这就跟饭店没有招牌菜一样啊。”
“但是这真的相当君子协定。”库洛洛伸手，揉着雪莱的小腿：“雪莱好像从来不担心对方反悔一样。”
“担心也是担心的。”雪莱很朴实地说：“如果他反悔的话，我除了再把他打进医院，好像真的也没有其他办法。”
“我不太相信雪莱会动手呢。”
“我不会动手的。”雪莱拍拍库洛洛的肩膀：“还是交给你来。”
“……”
“反正你更熟练。”
这个结局似乎也是必然的，库洛洛也就没再挣扎，答应了雪莱。
但为了避免这个bad ending，他们两个还是商量了一下到底该怎么做。
“我没有理会轰冷的娘家，接下来很可能他会从四个孩子下手。”这也算是雪莱估摸出来的安德瓦的套路了：“利用孩子试图让轰冷回心转意。”
其实已经隐隐约约有这个征兆，那就是焦冻问过雪莱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去看爸爸。
小朋友还是小，内心深处还是希望爸爸妈妈在一起，这样自己才能有完整的家。
不能说不好，也不能说这是错的。
最该死的还是安德瓦。
“如果不是雪莱的话，很可能轰冷就沦陷了吧？”库洛洛倒是不鄙视安德瓦的脑子：“这家伙聪明还是聪明的，可惜用错了方向。还有就是，雪莱要注意这个人会不会打算……”
雪莱歪歪脑袋：“？”
“得不到的又或者注定要被夺走的东西就要毁掉，防止别人拿到手。这算是流星街的常识。”库洛洛说：“但也不仅仅是流星街的常识。”
灰色的眼睛冷了下来，大概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未必会发生，但雪莱能注意提防当然是更好的。”库洛洛理了理雪莱的头发：“其余的事情我根本不担心，只是有时雪莱的想法太过纯粹和光明。”
他的嘴唇贴在了她额角上。
“某种程度上，那也是我得不到的东西呢。”
库洛洛还算是克制。
他只是坐在她身边聊了一会儿，顶多用手按了按她的腿，不再多做些什么。雪莱用腿碰了碰他，问起了自己手里的这个项目。
“跟我老实交代，这是不是你的团伙。”她问：“总觉得从某个时间点上，这个团伙的作案手法就变得精致了很多。”
“诶，我权当做夸奖了吧。”库洛洛说：“倒不是我的团伙，不过我的确提点了他们几句，在他们试图投靠敌联盟的时候。”
“你已经在敌联盟内部了？”
库洛洛笑而不语，又被雪莱碰了碰。
“现在暂时还不算是一员，因为我还没有接受邀请。”
“？！”
“敌联盟的首领对我很感兴趣，派人向我示好了。但我现在比起立刻加入敌联盟，更想像现在这样，指点一下生涩的罪犯。”库洛洛说：“偶尔我会感受到雪莱喜欢当别人老师的原因，因为看着别人一点点进步，在我的指导下，的确是很不错的事情。”
“……”
雪莱在想自己是不是打开了什么不好的开关：“那我明天全部都抓走了。”
库洛洛点点头：“随雪莱高兴就是了。”
感觉到了不太对劲的雪莱又拿起自己的小手机看了看，将最近接到的几起酷似蜘蛛的案件逐个对了一下，发现基本上都是库洛洛点拨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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