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惊澜记着初夏刚才的嘱咐,端端的走到了云景的面前,行了一个少女礼。
双膝一弯,躬身颔首,等着云景过来簪花。
那张俏脸之上挂着皮笑肉不笑,声线也听不出来任何的恭敬:“那就有劳云世子了。”
看着凤惊澜那满不在乎的样子,沁王爷急的张嘴就要呵斥,“澜儿……”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叫云景一抬手就给打断了。
他目光轻柔,似面前少女的不恭也未能让他有半点儿不悦:
“想来凤三小姐也不知道我今日会来,所以才有些失态。原就是女儿家最重要的日子,可以理解。”
失你个大头鬼呀!
凤惊澜屈膝颔首,眼角抽了抽,心中已然是将云狐狸从头骂到了脚。
这个家伙,明明是他自作主张过来耍她,还要把责任全部赖到她身上。
说的她好像多期待他来似得!
一听云景这话,在场的人对他又多一分恭敬。
看来平日里高高在上,不染凡尘的云世子,也可以这般温柔体贴,宽容善意呀!
迎着众人几乎要冒出粉红色泡泡的眼神,云景轻轻扫了一眼,双腿已经开始轻轻打颤的凤惊澜。
在他伸手拿起那支兰花玉簪的时候,分明能够听见少女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幽幽的眸子里面,划过浅笑。
眼看着那白皙的手指托着那玉簪就要到自己的耳边的时候,突然又收了回去。
“我觉得这支不太适合凤三小姐的气质,要不然换一支吧?”
她干脆挺腰站了起来,双眸含怒,“云世子,你在耍我吗?”
云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惬意的将那白玉簪放在了一边。
转而,又从自己腰间的吊坠上取出了一朵类似花儿一样的玉饰。
对于凤惊澜的怒意他仿佛没有瞧见,只是淡淡的道,“还要簪花么?”
原本满腹的怒火,在对上他那风轻云淡的眸子之后,竟然不知道该从哪里发出去了。
初夏小脸煞白,连忙一把拉住凤惊澜,“小姐,别冲动,冲动是魔鬼啊!”
深吸了一口气,凤惊澜递给云景一个“算你狠”的眼神之后,再次屈膝躬身。
不过这一次,相较之前,僵硬了不少。
云景静静的看了凤惊澜一眼,温热的指尖缓缓的摩挲着掌心的玉质花儿。
缓缓的抬手,将之别上了凤惊澜的耳畔。
看到这一幕的商仲目光一惊:
那不是爷从小就带在身边的彼岸花的白玉配饰吗?
那可是他最珍贵的东西,怎么会送给凤惊澜?
从云景开始替凤惊澜簪花的时候开始,他那双幽深的眸子就一直落在她的脸上,似乎不想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只可惜,直到他手放下来,凤惊澜的脸上还是挂着淡薄的怒意,没有任何松动。
呵,不是么?
云景眸光微微暗了暗,却还是雍容典雅的收了手。
待他转身的时候,才轻轻的吐了一句,“好了。”
凤惊澜不顾形象的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酸的大腿,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多谢云世子。”
话音落下,沁王爷带头鼓起掌来。
尘埃落定,簪花礼毕,就代表凤惊澜的人生又跨出了一个新的台阶。
而这个新台阶的标志,就是……
沁王爷目光有些复杂的朝着一直就默然立在一边的六皇子楚琛身上看了过去。
却见他岿然不动,目光幽深。
唉,这六皇子就如同一潭深不可测的井,叫人看不清楚里面到底有多少城府。
就澜儿这性子,也不知道嫁过去到底是好还是坏。
就在沁王爷思量着这事的时候,却听得云景清雅的声线平稳的响起:
“嫡亲姐姐及笄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见身为弟弟的凤世子?”
这微凉的声线提醒了沁王爷,也瞬间让他回过了神。
按理说,这么重要的场合凤惊尘的确是应该到场的。
可就因为之前自己罚了他三天的禁闭,今日他死活就不肯出来了。
一提起自己唯一的儿子,沁王爷就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着疼。
他有些面前的笑着道,“他身体有些不适……”
只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从人群后面传来了一个玩世不恭的声音:
“父王,你怎么不说是我砸了云侧妃的脑袋,所以才被你关禁闭的啊?”
沁王爷眼角一抽,回过头去,果不其然瞧见凤惊尘一脸吊儿郎当的样子,朝着大厅这边走了过来……
沁王爷明显就被凤惊尘这吊儿郎当的样子给气坏了。
憋了半响,他才面色铁青的挤出几个字来,“你平时纨绔不化也就罢了,这次是你妹妹的及笄礼,你若是再敢惹事,休怪我收拾你!”
凤惊尘懒懒的看了凤惊澜一眼,目光落在她耳畔的彼岸花上。
眸光微微一闪,他咧嘴露出一抹无赖的笑容:
“刚才云世子不是说我怎么没出来么?瞧瞧,这不就出来了么?”
说完这话,凤惊尘就抬眸看了立在一旁脸色微白的李承南。
正要笑嘻嘻的走过去打招呼,那手还没来得及搭上他的肩膀,就瞧见他猛的一躲。
“凤惊尘,你做什么?”
凤惊尘依旧是嬉皮笑脸的样子,“不过是打个招呼,你怕什么?难道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
一听这话,李承南面色有些难堪的看了凤惊澜一眼,硬着头皮道:“你胡说八道!”
而那闪躲的一眼叫凤惊澜瞧见了,脑海里面似乎有什么片段忽然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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