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瑞卿又道:“有句古话我想大家都能知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现在前面的学员为我们挖好了窑洞,我们安逸地住进去喽,可是后面每天都有全国的有志青年,冒着名种困难和危险来赶赴延安——”
罗瑞卿手一摊,道:“我们总不能手一摊,对他们说‘对不起,我们这里客房满了,请你们打道回府去吧’!”
下面又响起了一片笑声。
罗瑞卿道:“你们来到这里就是主人,这样做不是待客之道,更不是待家里人的方法,所以我今天就要动员你们也来挖窑洞,做好迎接家里人的准备!昨天一个教员问我,说罗校长,这冬天怎么挖窑洞哟?其实我前些日子已经问过一些有经验的老乡,得出了结论,冬天也是可以挖窑洞的,只要挖开了表面上的一层冻土,里面的土层是和平常一样好挖的,到晚上收工时用干草帘子盖上防止上冻,咱们分两班,今天是全员劳动,从明天起一班上午劳动下午学习,另一班则上午学习下午劳动,任务是半个月内挖五十孔窑洞,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下面响起了齐声的应答。
“好!”罗瑞卿满意地点点头。
他指着前排的学员道:“站在前面的班长站出来一个!”
没有人出来。
前面的一个学员道:“报告罗校长,我们都刚来不久,没有人当班长!”
这时候陆小莹悄悄来到她后面两排,把冯君往外推,道:“你是训练课班长,也算是班长嘛!”
冯君推脱道:“我哪够资格啊!”
旁边两个女生见状,也帮陆小莹推拽冯君道:“你上去嘛,也是给咱们女子班争光呢!”
冯君又不好用力挣扎,被推到了队伍外。
罗瑞卿看见了,笑道:“谁说新学员里没有班长,这不是有一个吗!”
他招了招手,道:“来,到前面来!”
冯君整了整被她们拽斜的衣服,走到了前面。
罗瑞卿道:“哟,还是个漂亮的女班长!”
冯君向罗瑞卿敬了一个礼,道:“报告罗校长,我只是女子班训练课的班长!”
罗瑞卿道:“训练课班长更难得啊,杨团长跟我是老乡,他的眼光我是不怀疑的!”
罗瑞卿又对大家道:“只有一个女班长,你们这些男学员要加油啊!这也说明一个问题,选班长还是按资排辈的,这更让我相信单独让你们这些新学员挖窑洞是对的——”
罗瑞卿一挥手:“上了挖窑洞这一课,你们就和他们一样成了老资格喽!”
下面又响起了轻笑声。
罗瑞卿道:“前面的学员一千多人半个月挖了一百七十五孔窑洞,你们三百人换班挖半个月挖五十孔,也算是超过他们喽,你们能不能超过他们?”
“能!”下面又是异口同声的喊声。
罗瑞卿拔出插在土坎上的红旗,弯腰交给了冯君,道:“你拿着红旗,带领大家准备上山!”
冯君激动地接过了红旗,仰头望着在微风中摆动的旗帜。
罗瑞卿对大家道:“来,咱们唱起校歌,我起头——”
他开口唱道:“黄河之滨——”
同学们一起唱起来:
黄河之滨,
集合着一群中华民族优秀的子孙。
人类解放,救国的责任,
全靠我们自己来担承——
罗瑞卿一挥手:“出发——”
冯君举着旗,在前面带领着队伍,大家齐声唱着校歌向山上走去。
.
凤凰山山坡上,那面红旗插在山坡上,在周围的黄土高坡映衬下格外醒目。
一百多名学员分成了十组,平散在坡上。
齐整的崖背下用白灰刷成了上半圆下长方的窑洞形状。地上放着二十几个镢头和锨,还有几十个柳条筐和木棍。
一个穿着黑棉袄黑棉裤,腰里系着黑腰带头顶白羊肚手巾的老汉蹲在一个小土丘上,正“叭嗒”“叭嗒”抽着旱烟。
十几名女学员围在张教员跟前。
张教员道指了指脚下道:“这块崖背前的土地我们教员利用空余时间已经平整好了——”
他又回身指着后面的崖背道:“崖背从上到下也挖齐了,用白灰将要挖的地方也刷出来了,大家可能都没有干过这种活,不要被困难吓倒,罗校长不是都说了,学校里有一百多孔窑洞是先来的学员挖的,他们之前跟你们一样,也是没干过,不是一样挖得很好吗!”
几个女学员叫道:“张教员你放心,我们一定干得比他们还好!”
张教员道:“光有信心可不行!”
他用手一指那个抽旱烟的老汉道:“他是学校请来的一位当地老乡,有什么不会的可以问老乡!”
几个女学员道:“知道了!”
张教员道:“还有,这里工具除了那些木棍是咱们的,镢头、锨和筐子都是借当地老乡的,大家干完活后一定要将工具集中放好,不要弄丢了,具体分配是如果是男学员的话四个人一组,带女学员的话是三个女学员两个男学员搭成一组,具体谁挖土谁倒土你们组员自行商量,明白了吗?”
女学员们道:“明白了!”
张教员道:“再有,从明天起分两班,午饭学校派人送上山来,吃完饭再干一会儿,等到接换的同学来了,直接到教室上课,不能因为劳动拉下了学习!”
张教员用手随便点了三名跟前的同学,道:“你,你,还有你,你们三个负责烧开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