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驿臣只管说,附近可有皮筏客就行,或者,驿臣介绍一些皮筏客给本官,本官自有重谢。”周延儒欣喜过望,自己这屁股,终于不用再磨了,坐皮筏子漂下去,岂不省事?也算是提前体验了一把皮筏子。
“回周大人,这洛浦河向来是可以漂皮筏子的,我们韦州所附近也有不少以这个为生的人,下官倒是愿意为大人找一些皮筏客,保证把大人安全的送到宁夏卫。”这个驿臣对当地相当熟悉,很痛快就答应替周延儒找皮筏客。
周延儒真的是如获救星,这回,屁股保住了,官位也保住了。
“不知驿臣的尊姓大名,今日解围之恩,周某来日必报。”周延儒恨不得亲两口这个驿臣,他这屁股是终于不用再磨了,这屁股已经有了化脓的迹象,如果再骑马,怕屁股是保不住了,搞不好命都没了。
驿臣受宠若惊,道:“下官不敢高攀,姓张名宏志,字安如,乃是丰州所的驿臣。”
“好!张安如,本官记下你了,日后待本官完了差事,必定向朝廷禀报你的功绩。”周延儒高兴得只差跳起来了,忙不迭的给人打包票。
“多谢周大人照拂,下官拜谢了,那下官这就派人去找皮筏客,包准不误大人的事,大人还请在驿站稍待片刻,下官去去就来。”这个小小的驿臣连忙拜谢,这回,终于是攀上一颗大树了。
“好,那本官就在这里等张驿臣了,安如只管去招募,就说本官不会少了皮筏客的银子,这次,本官有大买卖招募他们,让他们只管来就是……”周延儒豪气万丈的说道,使银子租用皮筏客,这是既定的策略,那么,花钱,自然可以大气。
那驿臣,匆匆忙忙的告辞,立刻去找皮筏客去了,这回,他要时来运转了,这位大人可是状元郎,可是东林党的头面人物,攀上这根高枝,他也可以从驿臣这个位子上挪一挪了。
……
到了第六天,周延儒已经坐在皮筏子上漂了一天了。周延儒的麻烦又来了,这条河,说是能坐皮筏子,不过,也实在是凶险,路上,已经弄丢几个人,连带来的银子,也丢了不少,到了宁夏镇,如果没银子,怕要说动那些皮筏客们漂下去救人,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纵使能说服,但是这时间,周延儒也不敢保证在一两天之内就完成这事,当初打的主意就是使银子,见钱眼开,有了银子,周延儒不怕雇不到人,可是,如今的银子丢了好几包,连人都丢了几个,这趟“漂流”,可谓惊险。
周延儒如今,彻底的变成了黑炭,趴在皮筏子上面,焦急的看着前方。身上还绑了个羊皮胎,道:“船家,这里是哪里了?还有多久才能到黄河?”
“回这位大官人,这里已近过了沙井,已近进入灵州所的地盘了,再往前,就可以入黄河了,大人要到的地方,也就到了。”这个皮筏客倒是经常走这条路,对这里熟悉得很,对于这些“贵客”坐他的皮筏子,他也是尽心尽力的照顾,可惜,这些旱鸭子,怕水,有几个更是被甩到河里去了,这甩下去肯定是喂鱼虾了,这是没办法的事,于是,周延儒的身上就多了个皮胎。
“好,船家,快点开,尽快进黄河,越早到,本官的赏钱就越多……”周延儒趴在皮筏子上,焦急的说到,为了这趟差事,他已经想进一切办法,吃尽了一切苦头了,为的就是早日到黄河边上,那里有一份天大的功劳等着他。
不过,周延儒的麻烦也来了,他本来就是快马轻骑,带的银子有限,在这羊皮筏子上,更是丢了几包,人是可以及时到黄河,可惜,钱不能,没钱,周延儒也不敢肯定自己及能招募到足够的皮筏客,买到足够的皮筏子,要是等后面的大队人马把银子送来,那自己先到这里岂不是没有一点用?
周延儒趴在皮筏子上,开始盘算,从那些人手里弄点钱,搞点银子救救急,又在盘算,这地面上,有哪些人属于他们东林一路的,或者和东林一路有些交情的,说道东林党的势力,周延儒还是门清的,作为东林党的头面人物,这是必须掌握的,不过这西北,他们东林党的势力就比较弱,周延儒又是一阵烦恼,……这当官的如果在朝中没个依靠,是坐不稳的,所以,多多少少,地方官和朝中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周延儒盘算了许久,算是有了些头绪,弄点银子救急,也有了着落,六天多的时间奔到黄河边上,他算是给完成了,这屁股虽然疼,但是值,估计日后这移民钦差的位子是少不了的,进内阁也就是时间问题,周延儒想到这里,又美了起来,这一趟没白跑。
……
黄河边上。
周延儒看着一河的皮筏子整装待发,徐徐向下游漂去,心中那自然是美美的。他赶到宁夏卫的时候,当地的官府,移民官们,已经按照加急信件要求的,聚集了大量的皮筏子,皮筏客,就等着他前去。
这也是周延儒不管多艰辛,一定要按时到达的原因,这是一个关键的时刻,如果是在自己一声令下,皮筏子才往下游开,那么,这功劳,自然记在自己头上,如果自己没能按时赶到,这皮筏子还是得往下开,不过这功劳就和他没关系,而且还有罪,这个历史性的关键时刻,周延儒也算是使出吃奶的力气,拼了命的往这里赶,为的就是能在约定的时间赶到这里,挥下历史性那关键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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