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冷目扫视全场:“诸位,你们说当年我和魏婴串通,根本没证据。至于我救温情,这事儿同你们没半点干系。我一没抢夺谁家之宝,二没杀谁家门人,三没屈从过温家,四没做过落井下石,虐杀老弱之行。自问,比在场不少人都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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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少说好话,但这是他首次直白地掀出修仙界某些令人难以启齿之事,尤其最后一句话戳到不少人痛处,又引得一阵窃窃私语。
荀绮利目如刀,割向温情身边的江宁:“江晚吟,且先别急自夸清白,你要留一个温氏,并不足以引动诸位宗主如此大动干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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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许多苛刻的目光审视,江宁瑟缩一下,躲到温情背后去了。
荀绮问江澄:“你的独子把一个农家少年打成了残废,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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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答:“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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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绮厉声道:“江家家仆江忠说,江永安被温氏余孽抚养长大,又在排教拜过师,学的还是鬼道。”
“没错。”江澄好像回到少年,成了个被先生教育的学生,老实多了。
这情形也由不得他不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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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绮问:“你觉得这样一个孩子,有资格做你莲花坞的继承人吗?江宗主,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家训,不该用在这里。”
江澄陷入沉默
马炎凉附和道:“江宗主,荀宗主说得极为中肯,非是咱们有意同你过不去,而是江公子的血统和经历实在让人害怕。温氏一族大都非疯即凶,凡吃过他们家苦头的都深有体会。你为了自己痛快,拿整个修仙界的安危赌?你爹若活着,能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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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额头经络鼓起,他最讨厌这些人动不动那他爹说事儿。
另一年长些的宗主也道:“万一又养出一个金光瑶,谁负责?”
“那你可以别选我儿子做仙督。”江澄淡淡道,“金光瑶不是你们自己推举上去吗?自己识人不清,有何可怨?”
那宗主噎住,登时无话可说。
马炎亮感觉到江澄的愤怒,寒毛竖起,转去攻虞青鸿:“虞宗主,你家当年差点被温若寒灭了满门,这旧事难道忘了吗?”
“没忘。”虞青鸿虽不齿马炎亮宵小作风,也不得不承认此人说的有道理,他对江澄道:“他们虽激进,却也情有可原。不如各让一步,你另选一个儿子做继承人吧。”
江澄道:“我哪来另一个儿子?”
虞青鸿道:“你不会再生一个吗?”
岂知江澄道:“万一生不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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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青鸿哭笑不得,“你对自己这么没有自信吗?”
江澄道:“这种事说不准,你不也只有一个灵枢吗?这些年怎么也没见添丁?”
虞青鸿一怔,好似有难言之隐。
虞夫人范氏蓦地冷笑,尖刻道:“你表哥超凡脱俗,无欲无求,恨不得化作春泥,滋养他心爱的无情草木,哪稀罕顾及那等俗事?”
虞青鸿被夫人当众奚落,却只冷漠道:“露华,家里的事,就不要拿到这里说了吧。”
父母关系日渐紧张,连表面功夫都不肯再做,虞灵枢大感羞耻,他撅起嘴,跺脚尖声道:“烦死了!你们都烦死了!和离拉倒吧!我不陪你们装了!”
一旋身挤进人群中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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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枢!不许乱跑!”范露华提裙跟上儿子,几个虞家门生也匆匆跟上。
江澄问:“不去安慰表嫂和灵枢?”
虞青鸿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事,苦笑道:“我就不去火上浇油了,你不娶青鸾,做的没错,她跟了你,也不会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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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番对话引得众人浮想联翩:这对表兄弟不会都不大行吧?
一场插曲落幕,江澄道:“诸位把修仙界的安危压在一个孩子身上,未免太看得起犬子,也太瞧不起自己了吧。”
荀绮道:“不说他将来如何,单谈现在,凶性已显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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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错。”温情拉着江宁来到荀绮面前,陈说具体:“我和江宗主分开时,把江宁也带走了。使他流落在外很多年,沾染了些不佳习气。作为母亲,我已惩戒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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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起江宁左手,取下指套,只见江宁左手小指已被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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