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向详敬道，“让我的人和你的人都先离开？”
程锦道：“你们去外面等我。”步欢他们没说什么，都安静地离开了。程锦摸摸杨思觅的头发道：“我朋友身体不舒服，所在也留下，向会长不介意吧？”
向详敬大方地道：“没问题。”又说了句：“你们也都先出去。”
他后面的年轻人犹豫道：“会长？……”
向详敬皱眉，怎么这么没眼色，对方的人都那么爽快地离开，自己这些人还这么磨叽。
丁茉儿嚷道：“他多留下一个人，那我也要留下！”
向详敬沉默地转过头看向自己的那些属下，他们忙拉起丁茉儿往外走，丁茉儿还要说话，先前说话的那个年轻人忙捂住她的嘴。
向详敬笑道：“让你见笑了。”
程锦道：“丁小姐活泼可爱，我到是希望小安也像她一样，这样会快乐很多。”
“安笑颜？”向详敬道，“各有各的造化，强求不来，做自己就好。”
程锦道：“这么说，向会长果然是知道我们的？”
向详敬连小安的全名都知道，他应该是从某种渠道了解到了他们特案组的信息。不过这也不奇怪，因为虽然大多数安全部部门都隐在暗处，但特案组却不一样，他们是半公开的部门，曝光率可以说很高了。
向详敬调侃道：“我这出事后，我就日日等着特案组上门，你们比我预料的还迟来几日。”他对特案组的职能有一定了解，知道性质很恶劣的案件如果一直没能破案就会移交到特案组。
程锦笑：“你们这边的事倒也不一定是要由特案组来管，不过说实话，相比其它部门特案组的处理方式其实算是很温和了，向会长愿意的话我们应该可以很快解决这件事。”
向详敬问：“这么说，我要是不愿意你管这事，你就会带你的人走？”
程锦道：“我会考虑。”
向详敬点头：“有意思。这么说就算有这么多女孩子死在我这里，你都不关心？我还以为你应该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
程锦笑道：“现在盯着你这条街的人不少，无论是谁杀了人，我都不信他还有机会再杀人。这案子就算不是我查，他们也一样能查个水落石出。”
向详敬有点惊讶，他以为程锦会是个自负的人，现在看来也不是，他问：“如果没人来查？”
程锦叹气：“那我也只得辛苦一下了。”
向详敬大笑：“你很有意思。你说要私聊，那你是还有什么私事要和我聊？”
程锦摸摸杨思觅的微卷的头发，想了想才问：“向会长应该见识多广，你有没有见过有人有暴力、嗜血这类的倾向？”
死在第十三街的年轻女孩都是被虐杀的，向详敬怀疑程锦这么问是在暗示什么：“多年前见过，不过这种人向来短命，现在还活着的没有。”
程锦搂着杨思觅的手一抖，杨思觅伸手按住他的手，他反手紧握住。
向详敬一直没有特意去看程锦小心翼翼搂在怀里的人，此时仔细看了看，看出了杨思觅脸色很不好，看起来半死不活的，他有点好奇，问：“他怎么了？”
程锦摇头。
向详敬又看了他们半晌：“我几乎觉得你们是对苦命鸳鸯。”
程锦失笑：“你说对了一半，苦命还真的是。”又沉默片刻：“向会长，今天打扰你了，我们也该告辞了。”
“慢。”向详敬拦住他，“如果这案子我想要你来查，你有什么要求吗？”
程锦道：“只要你配合我们就行了。”
向详敬笑了，听起来不像是要求，但却是最高的要求，怎样配合？哪种程度的配合？向详敬也不细问。“行，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们了。”他主动留了手机号给程锦，“有需要打这个号就能找到我。”
程锦道：“好的，多谢。”
向详敬起身往外走，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程锦和杨思觅一眼，快出门时又回头看了一眼，程锦搂着杨思觅坐在酒吧的顶灯打下的光束中，这一刹那他们像是被凝在琥珀中的标本，似乎能成为永恒。
什么永恒……向详敬自嘲摇头，看来他年纪大了，也开始多愁善感了，以前他往前走时从不回头，今天倒是这几米距离就回头两次。
步欢他们看到向详敬出来了，微笑着和他打个招呼后就急忙进酒吧里去了。
向详敬笑着看他们离开，然后看向他那些属下。“学着点，做事要进退有度。”丁茉儿在一旁撅着嘴，向详敬笑了，“行了，我还不知道你，每次都是你去找别人的麻烦，人家倒还夸你活泼可爱。”
丁茉儿笑道：“我本来就活泼可爱！”
向详敬摇头：“你都这么大了，被人说活泼可爱有什么可高兴的，你都是被你爸给宠……”他说到这里住了口。
丁茉儿脸色也一变，跑开了，立刻有几个人追了上去。
向详敬问他的属下：“这几天茉儿还好？”
“除了容易发脾气，其它都好。”
向详敬点点头：“你们保护好她。”他的属下忙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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