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0、出发铁之国
“没有了你、没有了你，我要怎么活在这个世界里啊，梅……”，离跪坐在地上，机械地重复这一句。
“这个世界，没有人会少了谁而活不下去。活下去，才能找到更多。”
听到离无神的低语，正架着桃香走向地下室门口的佐助停下了脚步背对着月奈和离说道。
曾经的血与泪，如今都变成看透一切的释然淹没在平淡的语调里。
就像当初鼬让他活了下来一样，他找到了真相，找到了同伴，现在的他仍在寻找着更多的未知。
“不要让梅束缚了你的未来，这不是梅愿意看到的。”月奈踱步到离的身边轻叹了一句，她知道，现在的离再也不会去袭击那些少女了。
走出地下室沿着来时的路回到屋子里，两人才发现天还未大亮，天色从月奈出门时的墨黑变成深蓝，但仍带着点点星幕，大概再过不久黎明就会到来。悄悄将桃香带回旅店，两人就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刚走进房间，连身上的外衣还未脱去，月奈就瘫倒在床铺上。本就一夜未睡，显之印更是耗费了大量的灵力，能撑着回旅店就已经是极限了。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中午，市集上的吆喝声、吵闹声模模糊糊地传进月奈耳中。动动指头，她抬手揉松紧闭的双眼，起身洗漱，换了身衣服后打算下楼吃些东西。
虽然知道佐助的作息一向规律，但看到同样忙活了一夜，此刻却神采奕奕地坐在旅店餐厅里的佐助，月奈还是有些感慨。
真是好精力呢，她睡到中午还觉得精神萎靡。
月奈走到佐助对面坐下，不一会儿店员端来了午饭，正吃着的时候，餐厅里其他用餐客人的谈论声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喂，听说了吗？那个连环杀人犯自首了！就是今天早上的事情。”
“真的假的？那太好了，以后都不用提心吊胆了！”
“不过很奇怪啊？怎么突然就自首了……”
举起的筷子忽地顿住，月奈默不作声地放下了筷子，颇为低落地说道：“离，他……”
语未毕已被佐助打断，“别想太多，活着总会好起来的，”看到月奈抬起头看着自己，佐助接着说道：“禁令解除了，快吃吧，我们也要出发了。”
她和佐助都曾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疼痛，所以才明白活下去的重要性，也才有资格对离说那番话，就像她活着遇到了鼬、遇到了佐助，总算不负母亲的遗愿，好好地活着。
这些她都懂的，一早就懂的。
将感叹深埋心底，月奈重新拿起筷子，她明白此刻填饱肚子、收拾行李、整理情绪，继续踏上旅途，就是属于她的“活下去”。
按照佐助的计划，他们将从音之国进入铁之国，但两人的现状让月奈又无奈又好笑。佐助袭击过铁之国的五影会谈，尽管在战争时帮助忍者联合军取得了胜利，但毕竟在人家的国土上大闹过，也不好再引起更多的注意，只好一路低调偷偷地进入铁之国。
“所以，今晚又是宿营吗？”月奈带着几分揶揄问道，佐助迅速转过头，含糊地嗯了一声，起身去附近收集点火用的枯枝。
城镇里的旅店都要登记资料才能入住，但为了避免被铁之国的武士追查，只好选择宿营，连带着“无辜人士”也要跟着受累。
所幸一路走来，铁之国境内有很多专供旅人、猎人过夜的山中小屋，虽比不上旅店的温暖舒适，但至少能够遮风挡雪。之前月奈独自旅行时也曾露宿，这都是家常便饭。相比那时孤身一人的寂寞与谨慎，现在的情况真是好太多了。这次有佐助相伴，所以即便是连日的餐风露宿，月奈也没有任何不满和不习惯。
深夜，山中小屋里燃起了火堆，屋外的风雪呼啸而过。采摘了些森林里的野菌野菜煮成热汤，两人就着干粮解决了晚饭。月奈从小屋里扒拉出了烧水壶、茶壶和几个茶杯，洗净后整齐地摆在身前，在佐助惊讶的目光中从行李里翻找出了装着干花的瓶罐，泡起了热茶。
“七草一族特调的药花茶，有调理和防寒的作用。”，月奈披着厚斗篷执着简陋的茶壶，一边解释一边泡茶。
跳跃的橘黄火光映着少女浅笑婉然的侧脸，柔顺墨黑的发被挽至耳后，纤细的手腕从衣袖中滑落，白皙干净的手指行云流水地穿插在各式茶具中，整个小屋里飘荡着淡淡的花茶香，沁人心脾，温润入喉。
佐助凝视着月奈的侧影，有一瞬间，他觉得屋外不是凛冽的风雪，而是遍地花海；他处在温暖舒适的家宅茶室，而不是寒酸狭小的木屋。仿佛一伸手就能够拥进母亲久违的怀抱，仿佛他一开口就能唤来那个爱他入骨髓的男人，仿佛……曾经的幸福从未消散。
思绪忽然被拉得很远很远。
“佐助，佐助？怎么了？”月奈端着茶杯递到佐助面前，唤了几声都没有反应，疑惑地问了一句。
“不，没什么。”猛地回过神对上月奈闪着火光的墨瞳，佐助接过茶杯慢慢啜饮。
“很好喝。”他低声称赞，语气里有不易察觉的叹惜与怀念。
没有追问佐助的异样，月奈端着茶杯细细地抿着。“还真是，好久没有这么悠闲的感觉了。”花茶的清香充斥在口齿间，她不禁喟叹，身旁的佐助也轻轻应了声。
风雪交加寒冷刺骨的夜晚，少年和少女在狭窄的木屋里依着火堆陷入了梦乡。
第二天，两人用火煮融了雪水洗漱，吃过干粮后便继续出发。吱呀一声推开小屋的木门，屋外柔和的晨曦和万里的雪景骤然映入眼帘，眼前纯白的、没有一丝杂色的冰雪世界着实让月奈惊喜。
山路上覆着薄雪，月奈行走缓慢，沐浴着周围纯净的灵力，心情也越发愉悦，微扬的嘴角盈满笑意，眼眸里都透着明朗。
并肩而行的佐助也放缓了步子，许是受到月奈溢于言表的欣喜和安宁的灵力的影响，佐助也难得地放松了心情和紧绷的神经。
“佐助！”月奈突然停下了脚步，轻呼了一声。
“怎么？”佐助随着月奈停下脚步，话还未问完，身旁的月奈又快速向前跑去。半年多的相处，佐助对月奈也有一定的了解，深知月奈不会无缘无故地做出莽撞的举动，便不假思索地跟着月奈向前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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