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征灵非常清楚，如果对方是天师的话，即便自己使出五环扣，可能也于其无损。
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李征灵已没了选择。
“不能……”
辛凡的幻术并没有隔绝他们的声音，此时的张楚风身在【水中】，还是能听到李征灵的话。
他才张口，便喝了几口【水】，气息更是不足。
大宝眼色绯红，转头望向二哥，用手指了指自己额头。
“我不会让你死在我前面！”李征灵眼含笑意。
从先前李行空掉头看处，对方应该就在那一方。
只不过，不清楚具体位置，也不感应具体距离。
即便自己此时用尽全力使出三岁寒，对于能使出这般高明幻术的天师来说，应该没有一点威胁性。
这个时候，李征灵已经明白。
现在对付自己的这个人，肯定不会是猎魔者。
自己没达到高品异能者之前，不可能有准天师级别的猎魔者被激发出来。
这人应该是国内八位天师中的一位！
可是，我好像并没有得罪过准天师以上的大咖吧！
上官长风？
上官长云？
“张楚风，‘水势禁’！”李征灵豁出去了。
“老子要让他为我们陪葬！”
李征灵相信自己这些人应该还在高速公路上，或者还在闹市。
他深信自己的三岁寒此时不会有一点效果。
那么只能用自己拼死一搏的三岁寒，结合张楚风的水势禁，看能不能弄出一个比先前威力稍大的四楚歌。
即便对方没有想到在弄死自己，可这样的折腾，等同于羞辱。
上官诸计羞辱大宝，老子弄残了他的儿子！
上官长青羞辱大宝，老子用命拼死了他！
你特么是什么东西？
老子弄不死你，老子就把动静弄大一点。
天师？
你麻麦皮！
算个鸡！
张楚风听到李征灵的吼声，利用自己仅剩的气息与不清不楚的意念，打出了水势禁。
然后开始“呛水”！
在吼出那声时，李征灵屏息，意念高度集中。
内力提上双手，天罡阵疯狂运转。
胸口的镇字及九字真言闪烁不停。
脑中的四点电云伸出无数细小的电芒，探向那片莲瓣。
手上一直蓄势的风、水两式束缚类幻术，只使出了风势定。
山势崩！
海势搏！
这两式，都属于攻击性极强的幻术。
其中任何一式与风、水两势相融，就是令高品异能者不敢轻视的三岁寒。
一旦李征灵耗尽意念与内力使出三岁寒，就算上官长青被逼出保命禁术也难逃一死。
现在，李征灵又想拼命。
一式束缚类术法。
两式攻击性术法。
一张金符！
四楚歌！
如果这里是桥，他要弄垮这座桥。
如果这里是市镇，他要腥风血雨。
可就在他蓄势过半时，便听得有冷哼声传进耳朵。
李征灵心头剧震。
你麻痹，又是天师？
他听得出，这声冷哼不似酒肉和尚，并不知道又是哪一位大神。
能一瞬间破了天师幻术与自己的四楚歌，只能是另外更加厉害的天师。
四式消散。
空间复现清明。
天色微暗，桥上的灯全数亮起，眼中所见并不灰暗。
桥上车来车往，每辆车都亮起了大灯。
江水波光粼粼，如披金纱。
李征灵见张楚风与朱汝洲都已“呛水”，对大宝道：“让大哥开车。”
他松开安全带，一把将张楚风拖过来。
李行空坐进驾驶室，将车停在应急道上。
李征灵在二人胸口各放一只手，以道术逼出肺中的【水气】。
少顷，张楚风与朱汝洲大口吐【水】，却连滴水都没有吐出来。
二人脸色苍白，大口呼吸。
李征灵推开车门朝那边望去，隐隐看到一人悬浮空中，离地五米左右。
离他三十米。
那人视线向北，木然而立。
“这么霸道？你当自己是灭绝师太啊！”既然心中火气冲脑，李征灵并未破口大骂，仅平静地问道。
从那人手中拂尘与穿着，他相信那是一个老尼姑。
“连小孩子也不放过，你的清规戒律呢？”
“清规戒律难道让你吃了？还慈悲出家人，你特么怎么不去死？”张楚风气顺之后跑下车。
刚才差点死了，这时候还完全没有必要掩饰自己。
对方肯定是天师，既然不能将对方怎么样，就只能以弱者的姿势先出口恶气再说。
李征灵拦下张楚风接下来要说的话，冷望向有如谪仙的道姑。
“于低落卑微处能忍气吞声，临波涛惊骇时方可跃于其上。”
这是当初酒肉和尚对他说的话！
当然，若再有清风岭那般，他还是会凭一身血勇，自毙前且毙人。
若今日被人逼上绝路，酒肉和尚的话，对李征灵同样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没听到那一声哼，他早拦下出口无章的张楚风。
以污言秽语挑衅眼前的天师，会死得非常简单。
既然同样有天师阻止这个老尼姑杀自己，大家暂时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张楚风被李征灵一拦，蓦然醒悟，脸色苍白，眼神惊愕。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到传说中的天师！
终南山上，张楚风也没能见到酒肉和尚一面。
出于对“神人”的敬畏，朱汝洲可不敢学悍不畏死的张楚风。
只能将手中的拳头握得很紧，眼含怒意。
大宝牵着李行空也走了过来。
此时的辛凡，正在与某人对峙。
听到李征灵口不择言，心下大怒，宽袖用力挥出。
如风从虎、云从龙，刹那间天地色变。
空中恶鹰现！
鹰体约两米，展翅近七米。
戾声清越，直透耳膜。
鹰眼白若鱼珠，没有一丝生气。
鹰爪雪白，如冰雕而成。
利爪前伸，莹光幽暗，朝李征灵扑了过来。
朱汝洲手腕一翻，手中已出现一个黑球。
眼见恶鹰抓向李征灵，将黑球朝那道姑那边扔了过去。
鹰将至。
球将近。
“一群蠢货！”
愤懑的声音在空中响起，每人都能听到。
空中有两条线出现，一红一蓝！
如流星划过，似陨石轨迹。
红线来自北方，蓝线来自东方。
北方红线泯灭恶鹰。
东方蓝线将黑球撞进江水之中。
李征灵转头盯着朱汝洲，露出惊容。
一个黑球而已，不是跳跳弹吗？
天师竟然为它出了手？
“应……应该威力很大吧！”朱汝洲又不确定起来。
李征灵眼现微笑，没有追根问底。
“米无语，你竟然也要对本王出手？”辛凡声音略有悲凉，如夜枭。
“你们三人如此对我，总有你们后悔之时。”
不见如何动作，她已消失不见。
“这么多年了，仍旧是个不知好歹的疯婆子啊！”
东方传出一声叹息，应该是道姑口中的米无语。
李征灵作梦都想不到，这个排名第二的米无语，其实自己早就见过。
“这婆娘魔障了！”李征灵听得出来，这是大嗓门的酒肉和尚。
“禁声！”北方只有冷冷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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