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昔缓缓勾起嘴角，彼此气息交错，一开口，声音像贴在他耳边，耳鬓厮磨的挠，“哥哥好？哥哥能有多好？”
明司衍背脊麻了一瞬，绷直身子，呼吸有点急，偏头，眸子直勾勾盯着她，
“再叫一声，哥哥亲口告诉你多好。”
今昔抬腿，不客气的把他踹开，站了起来，眼头斜过去，“我看你不如去做梦。”
狠心无情的前女友一如既往的不好糊弄。
明司衍捏了捏额眉，也不太会伪装喝醉酒的状态。
脑子里蓦的闪过陆羡北发给他的那封邮件。
上面教了挺多话术，都怎么说来着？
他思索两秒，往今昔跟前一杵，食指揪住女生衣角，小心翼翼的晃，语气挺低落的，“横竖你有其他弟弟，比我会聊天比我会撒娇还会哄你开心，哥哥终究是多余的。”
今昔听他说完，好半晌后，才用力把衣角拽回来，没好气的说道，“少跟老子演。”
明司衍，“……”挺无辜的眨眼看他，浅眸雾气缭绕。
今昔嫌弃极了，“你不是小奶衍那块料。”
女生说着，转身往楼上走。
男人目光瞬间暗了下去。
真正的他比不上弟弟，连另一个状态的自己都比不了？
今昔走了几步，愈发感觉到裤兜里的血玉硌得慌。
她掏出来握在手心里，偏头往后看。
高不可攀的明三爷，像受了打击的娇花垂着头。
可怜巴巴的，像极了委委屈屈小奶衍。
今昔没由来的心软了。
不就是死了的挚爱么？死者为大，明司衍不愿意透露八卦给她，也是情理之中。
这年头，谁还没有个前任了。
想着，今昔尽可能的忽略心底那股燥意，走了过去。
脚步声近。
明司衍有所察觉，想着今昔吃软不吃硬的脾气，唇角抿的愈紧，周身低落更浓。
“明司衍，看着我。”
头顶落下的清冷嗓音，如玉珠落盘，泠泠动听，又如星星坠落，被明司衍捧在手心。
男人下意识的抬起头，视线里一抹血色如玉，像是心上人为他送来的一团烈火，带来驱散冰天雪地的暖意。
是血玉。
今昔送到了他的面前。
明司衍眨一下眼睛，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
女生微微抬了抬下巴，“血玉。”
他当然知道是血玉，不过——
他垂眸，闷声说，“今今，你是不是觉得我脾气挺好的？”
为了小男生玩命，为了小男生拿血玉，还要给他看。
她是不是觉得现在的他不会跟她发疯啊？
明司衍垂落的手握拳，胳膊上青色脉络起伏明显，在克制着某种情绪。
别逼他。
再逼他，他一定会……
今昔骤然打断他，“快点接着，我手酸了。”
明司衍猛然抬头。
女生背着客厅灯光，看不清脸上什么表情。
他显然很吃惊，“给，给我的？”
今昔黑眸沉沉，不耐烦道，“本来就是送你的。”
握紧的拳头松开，所有崩裂翻搅的情绪归于沉寂，连空气也凝固，只剩下耳边女生有点冷的声音。
——本来就是送你的。
明司衍摸了摸心脏。
他的心依旧在跳，却跳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快。
手指颤动了一下，浑身的血液都跟着冲上了头，比任何时候还要炽热。
今昔被他不加掩饰的直白眼眸看的不自在，动作粗鲁的拽过他的手，把血玉塞他手里。
在明司衍的眼中，这一刻的今昔，像极了闹脾气的娇贵布偶猫，一身清冷桀骜，公主傲娇般的舔着自己的爪子，冷艳的为主动对人示好找补道，
“之前答应要给你做护身符，我一向不欠人情的。”
明司衍握着血玉，也想到了之前的事，他没想到今昔真的会去做，喉结动了动，“这是不是说明，哥哥比弟弟更重要？”
今昔啧了一声，“刚刚逗你的，我今晚是去找我小老弟的。”
她看着明司衍过分惹眼的脸，心道还能找到第二张像他这样让她冲动谈恋爱的脸可不容易。
明司衍暗沉的眼睛陡然一亮，唇角抿不住的漏出笑意，以拳抵额，“是弟弟啊。”
他低喃着，忍不住踩着杆子往上爬，“半年约定，还算数吧？”
今昔可烦他了，敷衍的嗯了一声。
可她顶着各种角度都长在男人审美点上的漂亮脸蛋，一颦一笑都钩子似的勾在他的心尖上。
巷口爆开的，被空气蒸发，丝丝缕缕的甜味儿循着那钩子从他心尖蔓延到全身。
今昔回房间睡觉了。
明司衍坐在客厅，捧着血玉爱不释手。
明风算着时间，过来收拾客厅时，发现家主表情诡异的盯着一块玉在笑。
大半夜挺瘆人。
明司衍抬头看向明风，脸上的笑瞬间收敛，冷淡的说道，“让明景忱在刑罚堂多待两天。”
敢骗他，害他差点以为今昔真有新男友了。
明风，“……”
二爷作是真的作，可惨也是真的惨。
*
今昔回房间洗完澡，就累的倒头大睡。
今晚打拳消耗了不少灵气，但她却没什么心思打坐修炼。
大概是从父亲失踪后，她就没再练过以色列格斗术。
今晚骤然被场主提了一笔，今昔居然梦到了父亲教她格斗术的时候。
“爸爸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小今今要保护好自己。”
今徵那已经被她遗忘的颠倒众生的俊美模样，清晰的浮现在她脑海里。
不！
不要走！
今昔赫然睁开眼睛，天蒙蒙亮，她怔怔的看着窗外，后背一片冷汗。
今昔记性一直很好，唯独在今徵身上，她从来都是选择性的去忘记。
可是今晚，她竟然想起了他的样子，也想起了六岁之前与父亲相处的点点滴滴。
那时候，没有沈琴，没有顾家。
她有着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他教了她很多东西，从计算机到以色列格斗术，他既是她的父亲，也是她的人生导师。
父女相依为命。
她曾跟着他飞往全国各地，走遍全世界，看着他在武场上英姿飒爽的身影，被所有人奉为武皇的天神般的男人，转身把得到的全部奖杯送到她手里。
都崇拜他。
她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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