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宁乐怎么问，施妍都不愿意回答。
她一言不发地回到家里。
等到了吃午饭的时候，施妍拎着饭盒去找顾老师，等她回来的时候，心情终于好了些，脸上还露出了几分笑意。
宁乐故意逗她：“给顾老师送个饭就能让你高兴成这样，看来你很喜欢顾老师啊？”
施妍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她捏住衣角，小声地说：“你别胡说，顾老师是我们的老师，我很敬重他。”
“裴老师也是你的老师，怎么不见你那么在意他呢？”
施妍答不上来，脸红得更加厉害：“我要去刷碗了，不跟你说了。”
说完她就飞快地跑开了。
宁乐一把捞起月半，笑得两眼弯弯：“看来小妍是真的暗恋顾老师啊。”
月半甩了下尾巴：“少女情怀总是诗。”
宁乐叹气：“可惜我没有这种粉粉嫩嫩的少女情怀。”
“裴先生不就是你的情怀吗？”
宁乐抱着它坐到门槛上：“我对他没有那方面的感觉。”
“哪方面？”
“就是男女之间的感情。”
月半啧啧出声：“人家对你辣么好，不仅把自己的本事全都教给你，还一心一意地为你考虑，碰上这样的男人，你就嫁了吧。”
宁乐：“我知道裴先生是个好男人，如果错过他的话，我这辈子肯定碰不到比他更好的男人。”
“那你还在犹豫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觉得他各方面都很好，我也很想为他动心，可是没感觉就是没感觉。在我眼里，他是老师，是亲人，是朋友，但就是无法成为恋人和老公，”宁乐皱着眉，神情很困惑，“我这到底是什么毛病啊？”
“我听说现在有种病，叫做爱无能综合症，我建议你回去之后找个心理医生看看病。”
宁乐将信将疑：“看医生能管用吗？”
“试试再说吧，反正你现在不缺钱，就算治不好也没多大损失。”
“好吧，回头我去试试。”
……
小钟刚走出房间，就见到裴暮白站在楼梯口，看样子似乎是在低头看下面的什么人。
“先生，你在看什么呢？”
裴暮白将自己落在宁乐身上的视线收回来，平静地说道：“没什么。”
刚才宁乐对月半说的话，他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把他当成老师、朋友、家人，但却不能把他当成恋人和老公。
她无法对他动心。
虽然他之前被她拒绝好几次。
但这一次，格外伤人。
小钟敏锐地察觉到先生心情不好，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先生，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我有点累了。”
“那你回屋去歇会儿吧。”
“嗯。”
裴暮白走进卧室，关上房门。
小钟揣着一肚子的疑惑走下楼，他看到宁乐抱着猫坐在门槛上，抬脚走过去：“乐乐，你坐在这里干嘛？”
“闲着无聊晒晒太阳，”宁乐顿了顿，随口问道，“裴先生呢？”
“他有点累，回房去休息了。”
宁乐伸了个懒腰：“我也想去睡了。”
这时，顾老师来了。
宁乐立刻站起身，跑去给他开门，她问：“你是来找小妍的吗？她在厨房里，我这就去喊她。”
“不用，我是来找你的。”
宁乐很意外：“找我？”
顾老师颔首：“嗯，刚才小妍来给我送饭的时候，跟我说了你们要参加祭祖仪式的事情，我觉得你们最好再想想，别去参加祭祖。”
“为什么？祭祖仪式到底有什么问题？”
“小妍没跟你说吗？”
宁乐很无奈：“我问了她很久，她就是不愿说。”
顾老师叹了口气：“她其实也是为了你们好，不想让你们被卷进来，仙人村的祭祖仪式跟外面的祭祖都不一样，你们外面的人祭祖，一般都是祭奠祖宗先人，可仙人村祭拜的是山神爷。”
这时小钟也走了过来。
他好奇地问道：“每个地方都有各自的习俗，就算是祭拜山神爷，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顾老师：“可这里的山神爷很邪门。”
“啊？”
顾老师压低声音：“我曾经参加过村里的祭祖仪式，也曾跟着村民们进入过山神庙，亲眼见过山神像。那山神满面凶相，狰狞可怖，浑身都散发着邪气，不像个神，更像个吃人的恶鬼。更可怕的是，每年举行祭祖仪式的时候，村里都会死两个人。我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死的，但直觉告诉我，他们的死应该跟山神有关系。”
宁乐越发好奇：“不说是山神吗？神还能害人？”
小钟耐心地解释：“在古时候，有很多小地方都喜欢供奉野神，这些野神大多是由山鬼树魈演变而来。它们有点法力，却又没有大本事，想要获得香火供奉，就只能用些小伎俩哄骗无知的山野村民，让他们把自己当成神明来供奉。如今随着教育的普及，供奉野神的人越来越少，我已经很久没见到过野神了，没想到如今能在仙人村见到。”
宁乐：“野神好对付吗？”
“那要看是什么野神了。”
宁乐思忖道：“也许那两个失踪的人就在山神庙里，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去一趟山神庙。”
小钟颔首：“嗯。”
顾老师：“其实也不一定非要等到祭祖之日才能进入山神殿，我们可以趁村长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把钥匙拿来，只要有了钥匙，你们就能打开山神庙的大门。”
宁乐很意外：“你的意思是去偷……”
“嘘，”顾老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咱们只是借用一下村长的钥匙，办完事就还给他，算不上偷。”
宁乐笑了起来，没想到顾老师看着挺老实的一个读书人，居然能想出这种点子，真有意思。
小钟：“可我们怎么才能拿到钥匙？”
顾老师微微一笑：“交给我吧，保证明天早上你们就能见到钥匙。”
宁乐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我跟村里的人不一样，他们都是世代生活在这里的本地人，可我不是，我跟你们一样，都是从外面来的人。在我看来，生命高于一切，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两条人命在这个村子里消失，我会竭尽全力帮助你们。”
宁乐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人民教师，觉悟真高！”
顾老师笑得很腼腆：“你过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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