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芬夫妻俩进了屋。
跪在雨中,少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向江软所在的方向。
透过雨幕,少年认出这个女孩是今天在学校里看到的同学。
沈序不明白为什么江软会出现在这里,那双明亮的眼睛似乎在清楚的映着他的尴尬和狼狈,于是他急忙低头,不再看她。
江软只一眼,就看到了少年眼底的抗拒和躲闪。
她一路小跑来到少年身边,把伞挪到他头顶为他挡着大雨。
头顶的大雨被遮住了,沈序抬头,女孩撑着伞,美丽的小脸被雨水冲刷,她在为他遮风挡雨。
她眼里流露出心疼,对他温柔一笑,一个软糯的声音出现在沈序耳边,伴随着雨声。
她说:“别怕,让我来为你遮风挡雨,好吗?”
雨声太大,沈序只听清楚她说别怕?
从小到大只活在沈序自己的世界里,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孩会出现在这里,还有她看他的眼神,为什么那么温暖,让人想靠近。
少年只看了一眼就低着头,一言不发。
江软把伞撑在他头顶,直到雨停。
像他一样,她浑身湿透了,不同的是,他的眼睛里有黑暗,而她的眼睛里有炽热的光。
这样的光芒让沈序感到奇怪,他下意识地抗拒着这样的陌生,从地上爬了起来。
没对江软说一句话,转身进了平房旁边的小仓库,门被砰地关上了。
当他开门进去的时候,江软看到了小仓库里的一幕。
小仓库一览无余,只有一张不足一米宽的铁床,床下堆着一堆书,昏暗、潮湿的环境令人窒息。
她想起了剧情里对沈序里的描述,自卑,自闭,黑化后的他如困兽般,漆黑的眼里满是疯狂。
见他进屋把自己关在门外,她只好先宿舍换衣服。
沈序坐在床上,忘了自己浑身湿透,把床单都染湿了。
消瘦的身影隐藏在小房间的阴影里,少年不知所措,心底却不禁生出卑微的期待。
至于他在期待什么,他也不知道。
马上就到了兼职的时间,沈序没时间想了,穿上衣服出去了,在厨房找到了夫妻俩剩下的饭菜,面无表情地吃了起来。
米饭又冷又硬,菜里只剩下几颗小油菜。
昨晚兼职了一夜,又上了半天课,连半碗饭都没有,沈序匆匆吃了一口,腹中仍有强烈的饥饿感。
好在沈序已经习惯了饥饿,回到他的房间,从床下拿出在废品站买的旧书,沈序开始学习。
江软回到宿舍换了衣服,和方言夕一起到学校食堂吃饭,看着碗里的饭。
她想到了沈序,他那阴冷的目光,他的世界应该一片寒霜吧。
手里的饭顿时不香了,她匆匆吃两口,就端起餐盘,对方言夕说,“夕夕,你慢慢吃,我还有点事出去一下。”
“诶?软软…”
身后传来方言夕的声音,可江软只对她挥了挥手就离开了食堂。
沈序准备出门的时候,身后传来王淑芬的声音:“沈序,你站住。”
沈序没有说话,但是还是停住了脚步。
王淑芬习惯了沈序这样,眯起眼睛看着他,声音尖锐刺耳:“你昨晚是不是偷了我屋里的钱?”
少年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但眼底的黑暗却渐渐变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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