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鳞则是用火灵以及刚刚掌握熟练的几个土灵招式,现场烧了两个小陶杯,很不好看,不过不漏水就是了。再施水灵,为二人各倒上了一杯水。从下午上课开始,她就没喝一口水,都快渴死了。
刘溥也意外很有礼貌地道了声“谢谢”,之后便开始他的讲述。
“我是柘弁人,这是我二十岁的时候才知道,现在我已经三十六岁了。
我刚出生的时候,因为一些柘弁内部的军政原因,被家仆给带出躲避纷乱。只是那家仆后来也没躲过追杀,只留下我独自一人,被拐子偷走,一路转手倒卖,来了九州昱州。
幸而在我两岁的时候,芸儿见我可怜,将我带回来家去……”
楚鳞听见这一声芸儿,隐隐觉得不对劲。
“……后来我才得知,是刘复瑄那畜生为了独吞掉吴家的家财,以免未来出现变故,便在新婚当夜给芸儿下了避子药,让她无法怀上孩子。在后来的次次欢好中,都有那药,久而久之芸儿的身子伤了根本,再也不能生育……”
楚鳞发觉自己没有听错,他确实说的是芸儿二字。她之前还在疑惑,阿善耶并非九州人,怎么会有个九州名。现在看来,阿善耶和芸儿应该是两个人,并且一个大胆可怕的猜想在她的脑海里慢慢显现。
“……新婚一年没有孩子,芸儿又正好捡到了我,对我更是视如己出,百般疼爱。
刘复瑄一开始对我也不错,只是越到后来他对吴家的家业控制越大,越是待我冷淡。甚至有时会有拳脚的伺候。
我挨点打没有关系,芸儿很是心疼,给我上药照顾。我也乐在其中,像是白捡了一个亲近芸儿的机会。
不过后来,刘复瑄那个畜牲,竟然开始对芸儿动手。
我当时还很小,只能眼睁睁看着芸儿被他打,被他糟蹋,却半点力都出不了。你懂那种无力和愤怒吗?”刘溥说得咬牙切齿,牙齿摩擦的声音嘎吱作响。
他并不是真的在问楚鳞,而只是在寻找共情,在怜惜当初那个弱小的自己。
“你知道吗?
我是眼睁睁看着芸儿烧死在我的面前,一点一点被火焰吞噬,而我这块脸,这副皮囊也是在那个时候烧没了的!”
刘溥抓着自己的脸,皮肤虽粗糙带着伤痕,却也算平整,看不见烧伤的痕迹。
“那个时候我才十三岁,芸儿她也才二十七岁呀!而现在,我已经比她大九岁了。
刘复瑄那个畜牲出事的时候不在,他说的是天火,天干物燥,房屋年久失修才会酿成惨剧的。
但是事实根本不是这样!
这一切都是他谋划好了的!策划好了一切,故意锯掉容易倒塌的房梁、打不开钉死的门窗、算好的容易起火的天气,然后,心腹再放一把火。
出事当天你猜他在哪?在他小情人的床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刘溥笑得没心没肺,狂笑着,似乎这样才能宣泄掉他心中的愤恨。
“多么妙啊!
他本来也想烧死我的,这个不知哪来的野种,留着也没用。
但是芸儿用她的身躯,用她最后的一份力量,将我救了出去,自己却被大火卷了进去。
明明她最爱漂亮,又生得极美,最后却要被大火全部毁掉,她明明最珍惜自己的容颜。
芸儿走后没多久,刘复瑄便将他在外面养的人带回来了,我多了个弟弟,小我十岁。
不久后,他嫌吴家老夫妇碍事,也一同杀害了。那个时候他已经全权掌握着吴家的财产,是真正的当家人。
新回来的莫氏不几年也死了,因为她知道太多的秘密,也因为刘复瑄玩腻了,觉得她配不上自己了。
真是好笑,一个婊子生的贱种,攀权附贵,杀妻灭妾的人渣,也能觉得他人配不上自己?
总之,我那弟弟刘世甲的母亲也死了。后来又进来一个女人杜氏,年纪还没有我大,却是我名义上的母亲。
除了杜氏,刘复瑄这些年玩的女人不少,玩死了的也不少。不过他的本事日增,多少次官府查起也是不了了之。
三年前,我需要回柘弁,刘溥这个身份自然也就无用,所以刘溥三年前毙命。
一定是上天的恩赐,让我又能够见到我的芸儿。
她还是那般的美丽高贵,而我已经丑陋不堪,手上布满了鲜血。
但是她并没有嫌弃我的污浊,我的低微,还是愿意成为我的妻子。
她是我的芸儿,我的妻子。”
他的脸上呈现出一种沉醉痴迷的表情,抚摸断刀的手也更加地深情。
楚鳞不知道他现在在念叨着谁,是阿善耶,或者是真正的芸儿,他名义上的养母吴芸。
“可是上天并不能这般轻易满足我这小小的心愿,也许是我的罪孽真的太过深重。
他将芸儿送来了我的身边,又很快地夺走了她。
柘弁、纳傈,为了争她而疯狂,而她是我的妻子呀!
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想必你们纳傈的大勒穆给你讲得很是详细。
纳傈军变,国主软禁,阿善耶被杀。
我终于又找到我的芸儿了,我要让她亲手血刃仇敌,了却她最后的心愿。
只要放出阿善耶前来的消息,刘复瑄那个老色鬼焉有不到的道理?
芸儿终于可以亲手杀掉他,杀掉那个畜牲。
而我,只是实现了芸儿最后的愿望罢了。”
刘溥说完,又诡异地笑了两声,他的声音似乎带着血泪,在哭诉在哀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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