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抓住了重点:“他是黑色的长发?”
“是的,雌雄同体,这不是很正常吗?”
明镜看他确实深信不疑,也就不说什么了。
“娑婆教仅用十年的时间就发展成如今的规模,与千年神教分庭抗礼,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这个圣主到底是何方神圣?”
吃过午饭,明镜去看望那些土着居民,他们身上的病在吃过药之后已经好了很多了,在看到明镜到来,纷纷跪在地上,双手贴地,这是他们表达感谢的最大礼节。
明镜路过一个茅草屋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刮来一阵风,传来“叮铃叮铃”的脆响声。
明镜下意识寻找声源,原来不知是谁家的窗前挂了一串用贝壳和鱼肠串成的风铃。
明镜走过去,拿起那串风铃细看。
她走进屋子里,房间比明镜在其他土着那里看到的要干净多了,用树桩搭建的简易床,上边铺着稻草,用破衣服缝成的床单,角落里是用石块砌成的圆桌,上边摆着木碗和……筷子?
筷子是用树枝削成的,表面打磨的很光滑。
据明镜的观察,这些土着居民尚未开化,吃饭还是用手抓,他们是不可能想到要用筷子的。
明镜不动声色的问:“这间房是谁在住?”
平平走过来,小小年纪的她眼里根本藏不住紧张,小手不停的卷着衣角:“是……是阿婆。”
明镜眯起眼睛:“你的中文是她教你的吧?”
平平猛然抬起头来,整个人都快哭了。
明镜叹了口气,走过来摸了摸她的脑袋:“姐姐没有怪你,是她不想让你告诉我,对不对?”
平平点头。
“既然她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装作不知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明镜设了个班,给那些海匪讲课,他们倒也爱听,时间一到,便都坐的齐齐的。
明镜有时候教汉语,有时候讲佛经,儒家的经典着论也会讲一些,教他们走向正道。
“七日后就是交货的日期,到时候万一露馅,后果不堪设想。”
秋野郎皱起眉头,忧心忡忡。
“库哈是不会自寻死路的。”
秋野郎还是不放心,他得亲自盯着去。
“对了,我让你找的地方有眉目了吗?”
秋野郎一拍脑袋:“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明天一早,咱们就出海,我保证那地方你会喜欢的。”
平平站在靠近海边的树林里等啊等,终于看到一个一瘸一拐的身影踩着霞光缓缓往这边来,她立刻飞奔过去。
“阿婆。”
那是一个和其他土着都不太一样的女子,虽然穿着残破的衣服,但仔细看却能发现洗的很干净,她的头发用布巾包了起来,裸露出来的脸颊和脖子皮肤是一种不正常不太均匀的深色。
虽然肤色深,却不难看出她的五官和当地土着的朴实厚重比起来,则明显清秀很多,看到跑过来的平平,她下意识露出一抹笑,一排洁白的牙齿是那么刺眼。
“没有人看到你过来吧?”
平平摇摇头,“阿婆你去海边洗澡了吗?”
女子深深的看她一眼:“你的中文进步挺快,以前我怎么教你你都发不出仄音,看来你的新老师很厉害。”
平平小心翼翼的看她一眼:“阿婆,姐姐她知道是你教我学汉语的了。”
女子愣了愣,苦笑:“我就知道瞒不过。”
“那阿婆我们去见姐姐吧,她会带你回家的。”
女子回头望着蔚蓝的大海,“其实曾经我有无数个机会可以回去,可是啊……回去了又能怎样?我已经没有亲人了,这里就挺好,十几年了,我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她牵起平平的手:“我们回去吧,阿婆给你煮小鱼汤喝。”
“咳咳……。”女子迎风咳嗽起来。
“阿婆,你又不舒服了。”
“阿婆没事,老毛病了。”
回到居住的小屋,女子熟练的烧水,把捞回来的小鱼择干净放在热水里煮,从床下的一个木筐里拿出一个小罐,里边是盐,是她从这里的海匪手中用一个银镯子换回来的。
她捏了一点盐放在锅里,又撒了一把晒干的野菜,属于食物原本的清香充斥着鼻尖。
女子捞了一碗,就着月光,慢慢的享用着。
吃完饭,她收拾了一下,躺在床上。
月光穿过窗户洒落在床上,映的整个小屋亮堂起来。
窗下悬挂的风铃轻悠悠的荡啊荡,像记忆深处的摇篮曲。
这样寂静的深夜,最容易放大心中的愁绪,她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她坐起身,抱着双腿,盯着天上的月亮发呆。
那日她远远的看到了一个白衣少女,恍然间,她以为看到了那个人,现在想想,多么可笑。
她不想引出不必要的麻烦,便远远的避开了。
没想到有些事情,躲是躲不过的。
——
江州福至码头。
凌晨时分,一艘货船悄无声息的停靠在码头。
四十八名船员踩在江州的土地上,眼底闪烁着泪花,这个时候他们是真的相信,他们回家了。
冉家派了两辆大巴车,先把人送往医院轮番做检查,家属如今还蒙在鼓里,按韩蜀的说法是,他们在南溪岛经历的一切,不能向外界透露出分毫,包括他们的家人也要全部瞒着。
媒体那边冉家会等他们身体好些之后,举办专门的发布会对外公布。
人被钟志接走,韩蜀坐车前往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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