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沉默了下来，唯有秦潇潇此刻说话了：“有时候不可妇人之仁。”
包耀拧眉。
“曾经的同门之情是挺难得的。但是不代表就要次次忍让。包先生，你信不信如果你再落入他手中一次，卫辛还是会杀你。”
包耀深吸一口气
“我本以为经过这次，你的心也会硬起来。没有想到，你竟然还没有领悟过来。现在不是你是不是天门，或者天门要不要处置的问题。现在是他容不下你。所以你必须反击。”
包耀的嘴角微微抽动一下。
秦潇潇已经起身了：“行了，你歇着吧。今天的情况也了解差不多了。”
说罢，秦潇潇就走了出去。
戈木和戎渊二人倒也没有继续多说，看了一眼包耀，两人都走了出去。
一走出去，戈木就笑了。
“你笑什么？”戎渊不解地看着戈木。
戈木嗤笑一声：“没有想到，说出那样话的人会是六姑娘，我本以为你会提醒包先生呢。”
戎渊冷笑：“我是不会提醒的。我只会在背后默默杀了这人。卫辛对我们现在来说是个危险。”
随后，戎渊拧眉看着戈木。
“其实卫辛对你们来说也是个危险，为何王后会留着他？西戎王竟然会允许一个男人待在祁珂身边？”
“对付过。”
三个字，戎渊差不多就了然了。
“那也就说，你们也仔细打探过此人？”
“是个狠人。我们到现在也就摸了他一点点情况，说实话，每次感觉了解他了，想要抓住他的时候，就能被此人给溜走。很诡异。”
戎渊心中暗自思索，西戎中丢失小孩的事情要不要问问戈木。
只是还没有问出口，戈木已经凑在戎渊身边，低沉着声音说道：“而且，祁珂这个女人也是邪门的。不然王后也不会忍她这么多年。”
一个无权无势的大齐女子，仅仅凭宠爱，能让王后一直动不了她，确实蹊跷。
戈木看了看四周，低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到了大齐再说。”
在西戎谈论这些确实不妥。
戎渊点点头。
戈木转身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戎渊双手背在身后，一边思索一边去找自家小妮子去了。
秦潇潇见到戎渊回来：“你其实动了杀死卫辛的心了吧？”
“你今天是故意提醒包先生的？”
秦潇潇也不隐瞒，点头：“如果我是包先生，我应该更希望这件事情是我自己去做。”
戎渊摸了摸手上的扳指。
“而且天门亦然。”
戎渊笑了：“你好似突然对天门很感兴趣起来。”
秦潇潇脸一红：“这么明显吗？”
“为了师父？”
“我怎么想的你都知道呢。”
戎渊笑了笑：“放心，师父的事情我也放在心上。但是，这件事情你还记得当时火云道长如何提醒你的吗？”
“顺其自然。你放心，我记着呢，我不会贸然行动的。”
“而且如今看来一切都是因为大齐的帝星而起的变化。”戎渊手指敲击在桌面上。
秦潇潇点点头：“也许一开始就是因为杨氏利用煞器给祁家下的咒，不然祁家的皇族这两年来会发生这样事情来。”
戎渊眯了眯眼睛。
“不仅如此。”
“还有什么？”秦潇潇追问道。
“我觉得包先生还有话没有和我说。也许帝星和我有关。”
秦潇潇走到了戎渊身边：“怎么说？”
“其实我母亲不是没有怀疑过天门的做法的。即便天门是因为欠了我母亲一份情，可是毕竟我算是皇族中人，这么多年来，我是第一个被破格带到天门的人。而后来，包先生又随我下山，虽然说的是包先生有自己的历练，但是这事儿还是透着蹊跷的。”
随后，戎渊垂下了眼帘。
“怎么的？还有什么吗？”秦潇潇总觉得戎渊还有什么话没有说。
戎渊抬头：“包先生虽然对道家的东西学的并不多，但是夜观天象，他还是能做到的。我学到的第一颗星就是帝王星，而大齐的帝王星其实从那时候就一直是黯淡无光的，包先生曾经和我说过，帝星不归位。”
秦潇潇也觉得不太对劲了：“好好地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个？”
戎渊点点头：“是啊，好好地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这也是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但是包先生不说的事情，我问也是问不出来的。”
“戎渊。”秦潇潇握住了戎渊的手。
戎渊本来略有些凌厉的目光一下子就温柔下来。
“别担心。我不过是想想。”
“我之前没有这般认真问过你，我现在只想问，你动过那样的心思吗？”
戎渊见小妮子认真了起来，也认真了起来，与秦潇潇两人凝视随后，点点头。
“动过。”
也是无比认真。
秦潇潇听到戎渊说这话，不知道为何反而松了口气。
说实话，她很怕戎渊会骗自己。
戎渊反握住秦潇潇的手：“这些年，我母亲的被动，太后的被动，无非就是因为我们不在那个位子上。”
秦潇潇有些诧异，没有想到戎渊会和自己说这些。
“我从小就知道，必须活着保护她们。但是想要保护别人，第一步自己要强。我虽然一直再努力，但是我不是上位者，有时候我再怎么努力，也是无能为力。”
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无法感受那样的无力感的。
“祁兴天曾经将太后的宫殿封锁过，长达五年，不允许太后出来，也不允许我母亲进宫。我想要和祁兴天对抗，但是却丝毫没有办法。”
一拳打在了桌面上。
秦潇潇有些心疼。
“那一年我十岁，刚从天山下来。我以为自己变强了，却发现武力在权势面前，很是无用。”
“所以你收起了自己锋芒，开始和祁兴天斗智？”
“是的，你不要看我母亲大大咧咧的，但是她也一直在和祁兴天平衡。这些年放任西戎发展，其实也是西北军的一个平衡。”
“因为西北军不能再继续强大，祁兴天会害怕。”
戎渊点点头。
两人还要继续说下去。
外面传来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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