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狼族交战,蒙恬从来不考虑间谍的问题,无论是他对狼族用间,还是狼族对他用间。
原因也乏善可陈——没法用啊!
蒙恬这边自不必说,狼族人根本不可能潜伏到他这边不被发现。
狼族那边倒是会招揽一些中原人,但肯定也不会被冒顿真正信任。
蒙恬也不相信冒顿有本事搭上中原那边的线,百分百是罗网主动找的他们——那群混蛋还真是无法无天呐!
现在周围有对方的眼线,蒙恬自然要把戏做足。
所有人都会知道,公子扶苏中毒了,很难解的致命奇毒!
目送蒙恬离去以后,墨鸦的目光转向扶苏,垂首汇报道:
“公子殿下,我已经找到了那个人,就在雁门塞附近。”
“就在附近?”扶苏一挑眉,失笑感慨道,“那还真是巧啊!”
“不过倒是个好消息……若是有需要,说不得还真得去叨扰一番。”
………………
帝国东郡,农家神农堂总部。
烛火照耀下一片明黄的大堂内,朱家捧着自己的大脸站在桌子上,露出蓝色的‘哀’面具,让人一看就感觉很沮丧的样子。
此时他的嘴里正在不断的嘀咕着:
“怎么就死了呢?”
“怎么就死了呢??”
哐!
一声脆响,刘季松松垮垮的站在桌子一旁,狠狠的把手里的骰盅砸在了桌面上,同时一脸无奈的对朱家说道:
“我说老大,你就别跟个怨妇似的念叨个没完了,我感觉自己头都让你念大了!”
刘季对面,穿着一身华贵绸服,头发梳的锃亮整齐,手上带着丝质手套的四岳堂堂主司徒万里伸手按住刘季拍在桌子上的骰盅,也看向朱家说道:
“朱大堂主,要不要也来玩两把?”
说完又看向刘季,“老弟开大开小?”
“我没有心情啊……”朱家唉声叹气的回了一句,语气要多委屈就有多低沉。
刘季忍不住一翻白眼,“争夺侠魁的最大对手田猛死了,你反而心情变差了!”
朱家猛地一抬头,略显激动的回道:
“我也想开心一点啊!”
“但是现在所有人都把这件事算在了我的头上!”
此时朱家的面具变成了黄白相间小嘴圆长的‘乐’,这个‘乐’和‘喜’不同,一般并不表示他开心,而是表示其他和笑有关的情绪,比如嘲笑,比如讥笑。
当然,也包括苦笑。
他平时用这个面具都是去笑话别人,这一次看乐子算是看到自己头上了。
话说完,朱家的面具又变回了‘哀’,他也再次用自己的小手捧住了自己的大脸。
“小!”刘季盯着骰盅说了一个字。
司徒万里不着急开盅,扭头看向朱家问道:
“这事不是你请盖聂和卫庄干的吗?”
“我可请不动这两尊大神,他们两个也完全没有这么做的动机。”朱家的语气越发低颓。
司徒万里这时揭开了骰盅:
“五五六,十六点大!”
“嘁!”刘季一甩头,忍不住撇了撇嘴。
司徒万里随即一抖手里的骰盅,再次把三个骰子网罗进骰盅里,在半空中开始尽情的摇摆,同时笑着再问朱家道:
“那么谁最有理由干掉烈山堂主田猛呢?”
“唉~”朱家一叹气,“除了我,好像也没别人了。”
“看来是有人要把我架到火上烤啊!”
“我看被架到火上的不是,而是整个农家。”刘季嬉皮笑脸的接了一句。
司徒万里跟着说道,“田猛这一死,六堂之间的矛盾算是彻底撕破脸,没有任何转圜余地了。”
“谁能成为侠魁号令六堂,谁就能彻底铲除掉自己的对手。”
“这一次神农令上的任务,已经不止是侠魁之位的归属了……”
“而是关系到谁,才能继续在农家活下去!”
伴随着这句话音落下,又是一声脆响,司徒万里把骰盅扣到了桌子上。
六堂虽然内斗多年,一直也没发展到你死我活的地步……直到现在,底线被打破了。
田猛的死,田虎肯定是要以血还血的。
朱家抬头看了一眼刘季身前空空如也的桌面,再看看司徒万里身前堆满的金币元宝,忍不住说了一句:
“我只希望自己不要像刘季老弟你一样倒霉。”
一听这话老赌徒不高兴了,嘟囔着回道:
“这是运气的问题吗?”
“那田猛到底是怎么死的咱们都还没弄清楚呢……我听说,他死的似乎很快,是不是真的啊?”
司徒万里很认可的点了点头,跟着说道,“我也很好奇,以田猛的实力,除了纵横那两位,还有谁能轻松取走他的性命呢?”
朱家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回道,“唉……这可是个好问题啊!”
这时候,房间中响起了第四个人的声音,是个男人的声音,低沉喑哑:
“我去看过田猛的尸首了。”
刘季闻言猛地一瞪眼,惊呼道:
“我去!曲老哥你真猛啊,这个时候的烈山堂都敢去!?”
田猛死了,最大的嫌疑人盖聂卫庄都跑了,田虎那个憨批这会儿指不定多狂躁呢。
他们神农堂的人撞上去怕不是连个全尸都难留。
朱家倒是没怎么惊讶,脸上的面具换成了红色的‘喜’,心情似乎一下子好了许多,笑呵呵的问道:
“老弟有什么发现?”
曲殇并不会易容伪装,他能摸进烈山堂,靠的是他的身法——并不是轻功,单纯的身法,和盗跖白凤他们都不同,单纯服务于战斗的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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