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深渊的环境来说，到了公爵实力，已经是寿元无穷无尽了，即便是侯爵，也几个是老死的。
“队长的心情恐怕此时很复杂吧……”
千雪喃喃道，“他正通往胜利，血战中争取着美好的未来，可他此时的这场战斗已经昭示了悲惨的落幕。”
“为什么？这可是究极大成秘血武者的遗体诶，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还强的离谱，能自主激发魂意，要不然他可没法跟一位公爵战斗，体验了如此境界，好处是无穷的，他心情复杂个毛线啊。”
墨雨十分眼馋，恨不得把“开高达”的人换成自己，那是数个世界都比不上的大机缘。
和这个比起来，什么特殊世界争夺战中灵虚殿赐予的道印都弱爆了，那还得自己慢慢参悟，也不知道要参悟多少年。
远不如直接上手来得快，体验卡让你打上一个月，起码对于陆晨来说，成帝是很简单的事了吧？
千雪淡淡的看了眼墨雨，摇了摇头，“不，你不懂，我们在原初矿洞内见到过他留下的刀意。”
墨雨瞪大双眸，“什么！？你的意思是，未来陆晨还会再来这片世界执行任务，而且前往了更古老的时代，留下了痕迹？”
她惊讶的起身，“还能这样！？自己罩自己！？”
她大眼睛滴溜溜转，“那为什么我们没这待遇，我将来肯定也很强啊，说不定也去过一些大世界第二次，可我从没见过给自己留福利的事。”
千雪淡淡道：“谁知道呢，可能是你将来还不够强，亦或者死在半路上了，我们这种人，死在哪个世界都不奇怪。”
先驱者固然是空间同阶的最强打工人，但其他空间也有着这样的人，当双方先驱者碰面又处于敌对时，必然是要分出高下生死的。
所以先驱者在空间内的陨落，并不少见。
并非所有空间都像起源空间那般温和，如果判断自家先驱者有危险，或是任务难度是不合理的，就会让其回归，并不给予过多的处罚。
那是因为起源空间的先驱者太少了，而且起源作风一向很温柔，也就造就了一群奇葩。
而其他空间，比如她所处的仙灵空间，任务完不成，大多数情况都是抹杀。
听说鸿蒙空间是最狠的，除了抹杀就是无惩罚，几乎不给先驱者留退路，所以那里的先驱者数量也不多，但各个都是同境中的至强者。
“话说，那具遗体，为什么可以保留下魂意，陆晨驱使起来，就像是让其复生了一般？”
墨雨不解，她本来看到有一尊仙神级的存在于葬神星升空，就猜到是陆晨在搞事了，但她没想到陆晨能和公爵战斗。
死人和活人终究是不同的，就像遮天世界的叶凡能用大成圣体的遗体在黑暗动乱中战斗，但叶凡终究是打不过的，即便是那些禁区至尊已经自斩一刀。
因为大成圣体已经死了，没有他自己的法，只有肉身力量。
而如今的陆晨却不同，不能说发挥出了这具遗体生前百分百的力量，但至少也有五成，因为在这位秘血武者还活着时，必定是能施展一些更强的法的。
“武神躯……”
千雪看着星空远方绚烂的场景，喃喃道。
陆晨曾经跟她分享过自身的战力情况，他们是老战友了，在上战场前当然要悉知双方实力。
她知道陆晨有一个很变态的天赋叫武神躯，能够将主动技能化为被动技能，如今的场景只能用武神躯这种特殊体质来解释。
可武神躯是陆晨在空间内觉醒的天赋，诸天万界恐怕都不会出现第二个武神躯了，能再出现武神躯的可能性只有一种，那就是……遗传。
加上这具秘血武者的躯体和陆晨的亲和度极高，几乎没有任何排斥的供其驾驶，那么答案就很明确了。
这位不知名的秘血武者，其实是陆晨的……亲子！
所以她才会说陆晨心情复杂，他就像是在拆了东墙补西墙，终于找到了与深渊一战的方法，最终却明白，自己正在操控的秘血武者，就是自己的儿子。
他在轮回湖内看到的绝望未来是真的，所有亲友都寂灭了，也包括他的亲子。
因果轮回，陆晨在今日操控这具遗体战胜深渊，为八十万年后的星空博出一个未来，可他自己的未来呢？
即便千雪不修因果刀法，也能想明白，这一战，便成了因果的死结。
若没有陆晨在遥远未来死在这片天地过去的亲子，就没有今日他力战深渊的一刻，也就没有平静的未来，没有陆晨诞生的那个时代。
因果已经形成闭环，注定了遥远未来的悲剧。
“你这么一说，我就不羡慕了……”
墨雨有些领会到千雪的意思，看向远方的星空，眼神中带上了一丝怜悯。
宇宙边荒处，陆晨战血沸腾，太古灵族心脏提供的灵力让这尊躯体始终维持在巅峰。
然而他的灵魂却在枯竭，以他的境界，根本不足以和罗蒙公爵这样的敌人交手，每一次交手和博弈，都是在消耗他的灵魂本源，耗费他的心力。
陆晨知晓，自己不能和罗蒙公爵打持久战，只能做出最终的抉择。
罗蒙公爵忽然感觉正与自己交手的陆晨气息变了，赤金色的体表上浮现一道道暗红色的魔纹，攀附在那虬结的肌肉上。
无边的煞气纵横九天十地，那股杀意让罗蒙公爵感觉自己仿佛被深渊中最古老的猎杀者盯上，不禁的唤起他内心早已遗忘多年的恐惧。
“不可能！即便此人是你父亲，你也不可能将其血脉之力激发到如此地步！”
罗蒙公爵满脸不可置信，祂知道秘血武者的这种禁术，以透支生命为代价，将自身的实力攀升至一个新的层次，这种禁术越是强大的秘血武者使用提升就越是离谱。
可陆晨一个修为不到仙神境界的年轻人，又是操控死去已久的遗体作战，怎么还能运用这种禁术，简直就像是他自己的身体一般！
对这具遗体使用禁术，远比他自己使用的消耗要大得多，加之高境界秘血武者秘血中毒性对他的侵蚀，他已经几乎看不到自己的敌手了，思维被无尽的幻想冲击，双目化为一片赤红，连眼白都不复存在，如同嗜血的杀戮机器。
恍惚中，陆晨看着自己飞速跌落的寿元栏。
4000……3000……2000……1000……500……300……
他正在走向死亡，但也正走向前方。
于混沌中破晓，踏步向前，那充满了极致疯狂杀意的一刀斩出，誓要斩出晴朗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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