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我笑得温和,不言不语,一脸无害。
我怒意滋生,伸手便去寻身上的白练,却被他用手逮住,挑眉看我:“这性子,果真是白随安。”
我顿了顿垂下眼帘道:“我不叫白随安,我叫随安,你认错人了。”
他却一脸喜气地冲着我笑言:“那么随安姑娘,可否随本君游游这青丘,本君初次前来,人生地不熟的,劳烦姑娘照顾了。”
我欲开口拒绝,抬头间,已身至高空,旁侧的人看着我,笑得一脸欠揍。我怒气蹭地涌了上来,抬手便给了他一巴掌,顺便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摸了摸脸:“游青丘啊。”我脚下一晃便栽在了他身上,他挑了挑眉看我:“你投怀送抱的感觉还蛮好。”
我扯着嗓子喊:“滚。”
三、
莫白青后来提着我将我扔在了青丘的断崖边,我颤颤巍巍地往后挪:“我们没这么深仇大恨吧,你用不着这样毁尸灭迹吧?”
他盯着我看了良久,眼中难掩的失落:“看来,你果真是忘了。”顿了良久他继续道:“碧冰草你可还记得?”
我皱了皱眉:“记得啊。”
他接着问:“那狐族三皇子白青呢?可还记得?”
我撅了撅嘴:“打我记事起他就死了啊,传说玉树临风的俊公子呢,我却是见都未见过。”
他嘴角扯了抹笑,随后临风而立,不言不语至晨起日升。
朝阳清辉刚起,我终于熬不住睡了过去,醒时已经斜阳午后,莫白青站在院子里望我:“可是梦见我了,口水流那么长?”
我瞪他一眼不答话,转眼瞅见了坐在榻前的娘亲,惊得猛地坐了起来:“娘亲你,居然可以下地了?”
娘亲笑而不语,只打眼望了望门外的莫白青。
娘亲从前中了毒,靠爹爹身上的仙气庇护得以大难不死,只是后来爹爹去世,我又被剔除了仙骨,娘亲便病卧榻中,常年不起。
我之所以费尽心力嫁给狐族二皇子,左不过是想寻得狐族宝物云觅镜好找到可治娘亲之毒的碧冰草。青丘上除了二皇子之外,其他人于我则是能躲则躲,洞中长无仙气,娘亲身疾日益加深,我便出了下策,千方百计征得族主同意嫁了二皇子为妾,却不曾想,被这厮弄得一团糟。
好在莫白青仙气自盛,用来缓解娘亲之疾,也算是个好办法。
我别别扭扭地走到他跟前:“你能不能以后每月都来一回,给我时间找到药草。”
他抬手捏我的脸:“上百年了,白随安,你还是如此的不知轻重。”
我心下泛酸:“我不知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只是天地之大,于我不过娘亲一人,我想让她好好活下去。”
莫白青看着我良久,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生活开始无惊无喜,狐族二皇子也再未来过,想是此次因我丢了大脸,再也不想见到我了罢。我开始期盼每个莫白青来的日子,期盼他偶尔带来我喜欢的果子摸着我的头说:“乖,叫相公,就给你。”
我总是笑嘻嘻地看着他,然后突然踹上他一脚。
我以为莫白青是上仙,所以偶尔渡点仙气给娘亲是无所谓的,直到那日莫白青在院中熟睡,我怎么叫也叫不醒,我才突然发现,原来这许久,他不过是硬撑而已。
我坐在他旁侧细细打量他,到底是上仙,眉眼间满是不沾染尘世的清淡。我皱眉暗自思衬,莫非从前我们就见过,我的记忆起源于某个醒来的清晨,头脑中满是空白,再也记不起以前,娘亲说我是得了病,因此遗失了所有。
我当时并未多想,是怎样的病,才能使得让我抹去记忆也在所不惜。
院中的竹叶散散飘落,我突然觉得,睡着的人居然如此好看。
四、
我半夜三更偷偷爬墙去族主院中找云觅镜的时候,却被守院的小仙逮了个正着,五花大绑的送到了族主跟前,二皇子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我:“你若是想见我的话,写信不就完了,何苦大半夜的爬墙而来,若是给下人当贼抓住了可是要扒皮抽筋的。”
我嗯嗯啊啊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族主恨恨地看着我:“当初真该杀了你。”我冲着他嬉皮笑脸:“谢族主不杀之恩。”族主却突然拍桌而起:“抽五十鞭,算是惩戒,下次若有再犯,打回原形,再无商量。”
后面的几句话似是在跟二皇子说,我皱着眉正要答话,莫白青却施施然而入:“不知族主可否给本君一个面子,放了本君的内人。”
我看着众人僵硬的脸,吼道:“内你个头啊,你别捣乱了我谢你千万个内人。”莫白青回头看我,一脸的惊愕。抓我的小仙却突然道:“方才不是仙君告诉我有人爬墙的吗?”
我恨恨地盯着莫白青,他却咳咳的打着哈哈直接绕过了我,对着族主道:“我若是可以带她走的话,或许本届的仙地排名可以为青丘美言几句呢。青丘在三大仙山年年垫底,族主莫非很是乐见其成?”
狐族族主看着莫白青思索了良久,摆了摆手,莫白青便将我扛了出来。
我抑制不住的委屈,眼泪巴巴的落下,莫白青似是察觉到我的不对劲,慌忙为我松了绑,随后有些不知所措地言:“别哭了,是我错了。”
我起身离开,那一瞬间是真的不想再看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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