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惹叔叔生气，干脆不用她了吧。”
韩娇娘被陈牧训斥，哭着鼻子走开了，含香见陈牧气恼，端着茶水递过来。
陈牧摆了摆手说：“培养她这么久，也算是我的一番心血，而且她也已经有些掌握我的脾气了，再换一个人，还要重新来过。我曾说过，韩娇娘这种人适合经商，这主要还是与她性格有关。特经办这个岗位天生就不是死板的人能干的，而活跃的人，往往又比较大胆，所以这种情况早在我预料之中。只不过韩娇娘有些太活跃，我需要帮她收敛一点。”
陈牧惨兮兮一笑：“去哪里找那么合适的人，人无完人嘛。”
含香颦眉笑道：“这话说得，好像叔叔是过来人似的。”
“嗯……”陈牧不知所措地耸了耸肩。
这时有人来报，樊氏家族有人求见。
陈牧打了个响指，让那人进来。
来着名叫樊镛，一走进屋里，递上名帖和礼单。
礼单上各色小玩意儿，多是女人用的。
看来樊镛好像是听说了什么，进而误判了什么，但这并不重要，因为陈牧确实需要一些女人用的东西，时而讨好身边这帮女人，让她们不至于因为争风吃醋而闹将起来。
偷偷给这个女人送点东西，这个女人就能消停好几天。
樊镛此来的目的与韩准几乎完全一样，直接针对造纸厂。
巨大的商机面前，樊氏财团开出的条件是三七分，陈牧三，他们七。
来见陈牧之前，樊氏集团代表人已经开过会，讨论过这件事的重点就是生产资料的保密。因此，他们已经列出了详尽的保密计划。陈牧看过计划书，表示很满意。他们的保密计划刚柔并济，如果能认真执行，有希望保密三年，甚至更长时间。
仅凭这一点，陈牧就觉得樊氏集团的办事能力照比韩氏强了许多。
但陈牧对三七分这个比例心中不爽，于是也没立刻答应。
“陈将军可能有所不知，樊某与唐家老太太还是顺枝儿的亲戚呐。”樊镛开始聊家常。
“哦，早听说樊氏与唐氏关系密切，对唐氏门阀的支持，也是不遗余力。”陈牧说了一句酸话。
樊氏对唐氏门阀的支持，早就已经断了，否则唐氏也不至于如此缺钱。
为什么会断，或许与唐宁有关系，因为唐宁的母亲就是樊老太太。而唐琼不是。
老太太早已去世，如今再说起这些，陈牧觉得樊镛有些怪。
这时樊镛一笑道：“唐氏十八公子唐振还没正式娶妻。这次两家族长见面，准备再次联姻。而欲嫁十八公子的人，正式樊某的亲妹。另外我还有一个妹妹，正准备嫁给钱家。呵呵，我的妹妹可是不少，我还有个小妹，只比陈牧将军小了三岁而已。”
这话是什么意思？
美人计？
“含香，送客。”
“唉？陈将军，这是什么意思？”樊镛一惊。
“呵呵，今天我心情不好。改日你再来见我。”
——
杀手出身的钟离香，从小儿没有多少父爱，更缺少母爱。
母亲死得早，父亲也从不愿提起往事，因此她连自己的母亲是哪里人都不知道，她只知道母亲名叫林中凤。是一位刀客。
见过林中凤的老人说，女刀客个子很高，为人仗义，但她身份神秘，没人知道她来自哪里。也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死的。钟离香的父亲说是难产，但没有第二个人证实。
钟离香有十七个哥哥姐姐，而只有她没娘，小的时候就是个小鼻涕孩，成天跟一群杀手苗子到处乱跑。像放飞的小崽子一样。
直到十二岁，她爹好像才想起有这么个女儿，把她带在身边教育了几年，随后爹也死了。
之所以那时候想起这个女儿，主要原因是钟离香的哥哥姐姐们死得不剩下几个了。
杀手，是一个极危险的行业。
巷弄中撒野的孩子，都知道洛阳城里最有钱的几家人，其中樊氏的名头，对钟离香来说最是响亮的。因为钟离香所在的坊市，成衣铺全是“樊氏”字样开头的。
没事的时候，这帮小野孩子就跑到樊家大门口，去看大户人家的衣着打扮。
这户人家俊男靓女特别多，服装特别好看，就连丫鬟的衣服都是夏丝冬绸，真是太令人感到羡慕了。
小小年纪的钟离香曾经孩子气地说，希望长大了能到樊家当个丫鬟，这样就能穿到漂亮衣服。——当然那时候她还很小，估计也就六七岁。
那时候他们的孩子头就是后来的大师兄冷冰焰。所以钟离香对冷冰焰的感情更像是对待哥哥的感情，即便知道他要杀陈牧，钟离香也狠不下心来与冷冰焰决裂。
有些感情是不受理智控制的，除非一个人特别狠。
钟离姑娘还做不到这一点。
小时候在心里种下了阴影，长大了依然觉得樊氏家族是最了不起的家族之一。
今天竟然看见樊氏家族的代表人来找陈牧，这可是财神爷上门，竟然被陈牧给轰走了。
钟离香好一阵纳闷。
“喂，你怎么把人家给轰走了？”
“哼，太小看我了。”
“可是你把人家的礼物留下了。”钟离香指着礼箱说。
“我也没说以后不见他了呀，我更没说生意不谈了。我只是现在觉得应该把他轰走，省得继续把我当猴子耍。”陈牧看起来有些愤愤不平。
钟离香现在的表情有些复杂，半笑不笑地看着陈牧，似乎想找到些什么，同时她还觉得自己的身份变得高贵了。
至于为何会有这种怪念头，她自己也搞不太清楚。
或许是因为，过去仰望的人，如今被陈牧踩在脚下？
可是这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陈牧站起身，去摆弄礼箱，打开看了看，各色首饰齐全。
捞出一对金手环，摇了摇头又放了回去，见到一把七寸金刀，取出来：“喏，送你。”
钟离香不客气，拽过金刀，揣进袖中，然后就走了。
陈明发现钟离香有一个优点，可能是杀手训练的结果。如果是小环，一定会抻着脖子看一看礼箱里还有别的什么，甚至请求更换礼物。但钟离香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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