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程渊直到放学都没能接受这个事实。
他竟然当众, 被一个女孩子强吻了。
从前从未注意过她，偶然接触到，还以为只是普通的难缠和胆子大。
但能做出这种举动，已经突破他的认知了。
嘴唇上温热的触感仿佛还在, 除了吃惊以外, 似乎……没有那么排斥？
柏程渊略微烦躁地闭了闭眼。
严齐早就感受到他的异常。
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柏少, 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
柏程渊回过神, 摆了下手：“没什么。”
两人朝校门走去。
一路上严齐还主动提起自己最近的情感问题, 柏程渊全程没怎么搭话。
只在严齐说道：“住我隔壁的，就喻宁那小丫头，还试图偷亲我。”的时候。
忽然转过头问了一句：“所以，她亲了吗？”
严齐愣了愣。
平时和他讲这些, 他从来都不听，也不发表任何意见。
难得主动问起后续, 的确有些反常。
“没有，我睁眼了。”
“嗯。”
“怎么？忽然对这种事感兴趣？”
“没，随口一问。”
柏家和齐家的车早已在门口等候。
临近校门口, 这边刚一绕过足球场, 柏程渊目光一扫，脚步微顿。
不远处的操场上, 几个女生绕圈将另一个女生围了起来。
原本是很难注意到的, 只不过中间被围起来的女生, 要高其他人一头。
所以从他的角度，很容易便看出, 被围起来的那个人是林冉。
柏程渊拍了下严齐的肩膀, 低声道：“你先走。”
说完, 他朝操场的方向走去。
—
说实在的。
林冉从小到大受到的追求不少, 但好在她“男女通吃”，所以无论是异性缘还是同性缘都很好。
放学被堵起来还真是人生中头一遭。
罪魁祸首还是因为梦里表白千百次的柏程渊。
她强吻柏程渊的事传开之后，迅速引起了全校女生的公愤。
于是演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她还没出门就被人拎着书包揪到操场，被一群人围起来轮番讨伐。
什么——
“你要不要脸啊，怎么能做那种事？”
“柏程渊是你这种人能高攀得起的吗？”
“你敢强吻柏程渊，我们今天就要撕烂你的嘴巴。”
其实林冉很想说一句，我怎么就强吻了，我亲自己的老公不是天经地义吗？
但是她们人多势众，恐怕她一本正经说出这种话，只会被圈踢。
于是，林冉在众人骂的口干舌燥，不得不中场休息的时候。
稍稍清了清嗓子，她垂眼看向周围的女孩子们，忽然就苦口婆心道：“其实你们也不必太认真，这对我而言只是个梦。”
此话一出，几个女生直接瞪圆了眼。
“你的一个梦！！！这可是我们的噩梦！”
“也是柏程渊的噩梦，你用你的猪嘴亲他的时候，你问过他的意见吗？”
“我怎么就猪嘴了？！”
骂人也不带这么骂的！
“人身攻击大可不必啊！”
开什么玩笑啊，林总走到哪哪里百花齐放。哪怕嫁给柏程渊被众人黑的时候，黑的都是家世，是地位。
从没有人能用她的长相来黑她。
哪怕说她是废物，那也是个美丽的废物，谁敢说她是猪嘴，她第一个跟谁急。
“怎么？”女生叉腰：“你还敢有意见？”
小女孩子家家的，倒上她面前搞起校园暴力了。
林冉挽了挽袖子，终于还是将那句话说了出来：“不管你们多生气，我都必须直白地告诉你们，柏程渊是我老公，你们没戏。”
“找打是不是？！”
“不要脸，你太不要脸了！”
林冉果然激怒了众人，几个女生对视一眼，作势就要冲上来打她。
围观很久的柏程渊：“……”
真不是他想英雄救美，但事情毕竟因他而起。
救吧。
“住手”这两个字，还含在嘴中，没来得及说出。
只见林冉抬了抬手，抢先他一步，喊道：“住手！”
她就不信了，梦境中她还不能天生神力一拳打飞十个吗？
林冉有模有样地对着手心吹了口气：“别后悔啊你们。”
动手之前还特地警告了一句，她一鼓作气，直接推向面前的女生肩膀。
女生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空气静默片刻。
女生丝毫未动，林冉那一掌简直像搓澡。
被她煞有介事的模样唬到的女生们，为那三秒钟的紧张感到羞耻。
“耍我们？”
林冉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怎么说呢，她感觉，耍的好像不是她们呢。
虽然知道梦里被打并不疼。
但是林冉还是怂了，挂彩总是不好看的嘛。
在她们即将动手的那一刻，林冉颇为羞耻的问了句：“怎么样你们才肯放过我？”
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是令她们也没想到的。
林冉主动提议：“这样吧，我给你们表演胸口碎大石，表演跳楼，你们就放我回家行不行？反正我不疼，我也死不成。”
众女生：“……”
柏程渊：“……”
林冉：“行不行？”
好像惹上不怕死的了。
众女生：“……神经病，我们走。”
柏程渊看不下去了，等人都散了，也想默不作声离开。
却被眼尖的林冉一眼看到。
“柏程渊？”
被叫到名字的柏程渊掉头就走，生怕被后面的人追上，上课迟到都没走这么快过。
林冉牟足了劲，还是追到了他身边。
“好巧啊，你也在这？”她一边喘着气，一边仰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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