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此处。
他整个人忽然又重新置身在国外昏迷的那几天,后知后觉的恐慌涌上心头。
当时只顾着赶回来,却没想过,但凡柏远再狠一些,他可能再也没法见到她。
胃里刺痛灼烧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他下意识将自己遭受的这份难受联想到她身上。
就仿佛她也在因此经历着一般。
他扶了扶沙发椅背,抬眼看着她:“如果我一直没回来,你就要一直这样不吃饭吗?”
“我也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你没想过吗?”
林冉在他的话中彻底愣住。
不应该是这样的。
没有拥抱,没有彼此想念的话语。
甚至连一个小小的解释都没有。
她想象中的重逢,怎么都不可能是这个模样。
保姆识时务,端着面离开了。
林冉仰头看着他,有些错愕。
为什么突然这么凶?
而且再也不会回来是什么意思?
是在说他也许会和许妍待在一起?就像梦里的那样。
她就说,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做那种梦。
林冉一时间脑子有些乱。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心间的酸涩感越来越浓厚,她垂下眼帘,沉默了许久。
片刻后,蓦地轻笑了一声:“这么久没见,第一句话竟然是责备吗?”
“我吃不吃饭很重要吗?”
“不重要吗?”
“比起这个,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
长达一周以上的失联。
她吃不好睡不着,一直担心。
早就想去亲自找他,偏偏脱不开身,还是因为他和许妍闹到国内的绯闻。
又是费尽心思找许妍去要他的消息,又是和柏远周旋。
林冉光是想想就已经很生气很委屈了。
这段日子以来,一直忍着的情绪,哪怕是在家人面前都没有发作过一分一毫的情绪,借着此刻忍不住爆发而出。
取代思念的,更多的成为了怨念。
“是,我一人在国内不吃不喝,作践自己的身体。”林冉说着,红了眼眶:“可我是因为谁?”
“因为谁联络不上,因为谁的公司才一直走不开?”
林冉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转身弯腰去拿起桌上的报纸。
狠狠扔在柏程渊脚下:“我在这里难过的要命的时候,有些人在私会别人。我多傻,我还在等什么解释?”
林冉说完,不等柏程渊做出反应。
转身离开。
全程只留给他一个背影,头也不回地跑上楼。
大学跑八百米都没这么快过。
开门,狠狠关上门,一气呵成。
她直接趴到床上,眼泪抹了一被子。
恰好这时罗灿灿发了条微信给她。
罗灿灿:“姐妹,恭喜你,终于见到心心念念的柏总了。”
林冉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打字回复:“屁!见了还不如不见。狗男人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把我气疯。”
屏幕上掉落了几滴泪,她的视线逐渐模糊,打字的速度却不减。
林冉:“老娘去养个小鲜肉不香吗?真想一纸离婚协议甩他脸上。”
发出去不到三秒,她又点了撤回。
也不管罗灿灿那边到底看没看到了,她直接将头埋到被子里哭。
生日没赶回来应该道歉吧?
再怎么说和许妍单独见面了也该道歉吧?
失联害别人担心都不解释的吗?
就算没有拥抱和甜言蜜语,怎么都不该是责备。
难道他就一点都不想她吗,还是说一直是她在自作多情。
做梦都想见到的人。
重逢时的场景怎么会是这样。
—
事情忽然往这个方向发展,柏程渊也没有料到。
两个人堆积的情绪似乎都太多了。
在一来一往几句对话中一触即发。
在林冉转身上楼的那一瞬间,柏程渊眼前黑了一下。
他迅速扶住沙发,靠坐下来。
还是保姆见状,连忙跑过来扶他。
“柏总,我看您脸色不好,要不要去医院?”
柏程渊缓了半天,摆摆手:“胃药。”
“好,我这就去拿。”
几分钟后,吃过药,又稍作休整,他状态终于好了一点。
疼痛感有所缓解,整个人才有思考的能力。
他独自坐在客厅,沉思良久,默默叹了口气。
第一次面对爱情的时候。
两个人都是傻瓜。
可以为爱情拼命,却见不得对方为彼此受伤。
柏程渊拿起被扔在地上的报纸,蹙起眉。
虽然料到许妍忽然出现动机不纯,可没想过会曝光的这么快。
尤其这期间他出了场车祸,也就是在拿回手机才和国内重新取得联络,很多事情他的确不知情。
她是受了太多委屈了。
在两人各自沉默的期间。
保姆又上楼送了一次饭,这次林冉没有拒绝,开门端回了屋里。
柏程渊估算着时间。
临近傍晚才上了楼。
站在门口顿了下,他抬手敲了敲门。
林冉没应他。
但从柏程渊开口的那一瞬间,她已经从床上站起身,走到了门前。
柏程渊沉声道:“关于许妍那件事,我可以和你解释。”
林冉没做声,他便自顾自道:“她出现在旧金山我一开始不知情,是柏远把我的行程透露给她。那天在咖啡厅被偷拍下来的照片和录音是被剪辑过的,我也全程录了音频。”
“这段时间你很辛苦,今天的事,也是我不好。”
“不该凶你,对不起。”
林冉趴在门边,眨眨眼。
红肿的双眼又流下两滴泪。
她转了个身,贴着门缓缓坐在了地板上,双手抱膝。
也不知过了多久,柏程渊才又道:“录音我放在门口了,如果你消气了,我就在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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